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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人聲調愈來愈冷。
“這……”千千倏然反應過來,心中略有些歉疚,然而她不免氣憤於此人對自己一再貓捉耗子般玩弄,心想我會如此,還不正是你逼的,不然我可不好好地跟著那有錢的雲少沁吃香喝辣,真真沒有天理,便怒道,“我緣何否認了,明明白白我說的是‘水米未進’,可不是兔子未進,我說的句句是實,請勿冤枉好人!”
“你倒是滑頭。”那男子的聲音似乎略鬆了些,卻聽不出他的心緒,千千正自想著此人真是個怪人,他卻開了口:“下馬。”
“作甚?”
“一會便知。”他拴好馬,走在前面,回也不回頭,大步朝田野裡跨去。
夜風將他面紗與黑夜融為一體,那一身白衣在琅琅月色中竟似雪般神聖。千千不禁啐一口,神聖才怪!
二人越走越深,白衣人身形輕捷,絲毫不曾在衣袍上沾染一星半點泥土,千千則就沒那等好運了,簡直就是一身粉色衣裳的下襬全盤變成了赭色。然而鄉間山野,畢竟飛舞著許多蚊蠅蟲豸。白衣人似乎甚是愛潔,皺皺眉頭,揮舞起那把之前差點將千千小命斷送的匕首,刷刷幾聲,劍花騰空而起,斬碎不知多少蚊蠅蟲豸,其他也學了乖,不敢再靠前。
於是那一身白衣,依舊勝雪。
二人走到一處,停下,此處周圍是個小山坡,黑夜裡,有許多小小的黑影急速竄動。
是野兔!
千千心中一亮,似乎知道他要來作甚麼了,卻又不大敢相信。
只見白衣人倏然停步,瞄準一隻疾速掠過二人的野兔,指尖一彈,也不知是發射了什麼物事,如藍色火星一般閃過,那野兔很快便四腿一翻,倒斃在了地上。
千千有些瞠目,不禁唸叨:“阿彌陀佛。”
白衣人一雙目光,略帶鄙視地掃射了她一眼,繼續。
接著又是一隻。
“善哉善哉。”
“……”
竹海
不消一刻鐘,二人四周已經堆了四五隻野兔,兩三隻鼬鼠之類。白衣人終於停下了手,向前又走了幾步,只聽得周遭草木簌簌響聲,方停下來轉頭對千千吩咐道:“還愣著作甚,找柴火去。”
“……要烤兔子?……”千千不禁問出了聲,他似當這個問題是空氣一般,拒絕回答。
“那個……謝謝你。”千千想到自己剛才喚餓了,不禁對此人印象好了些——不論如何,他畢竟是特地下馬來給她做吃的。
“謝我作甚,我沒說給你吃。”白衣人依舊前行,冷冷丟下一句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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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清水殿。
“太子妃……”雲竣抬頭望著天際,不知道什麼時候,一朵蓮花形狀的烏雲已然劃過夜空,如輕紗也似地遮掩了月光。
他並非無知稚子,自然也明白這三個字的重要程度以及下面所暗湧的無數利益之爭。黑暗、汙濁,卻要在那麼一個金光閃閃、儀態萬千的稱謂下面出現,真是未免滑稽。
他望了父皇一眼,心中倏然掠過一個念頭——為何父皇登基近三十年,卻一直未曾立後?雖說自己的母妃薨後被追封為皇后,他卻是心知肚明——那不過是為了一個虧欠,更重要的,或者說是為了讓自己的太子之位更加名正言順,不得已而已。
難道,父皇的心中,這所有的後宮妃嬪,都不過只是過眼流雲、逢場作戲麼?那麼,能讓父皇心動銘刻的,難道只有權力麼?或者,他的心中已有一位女子,曾經滄海,難以為水?
雲天目光一斂,卻不知是因為那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兒子探究目光,還是他自己亦在這月光中,想起了一些甚麼。
人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