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命令口吻地訴說著。

“唔……”他乘她還在被這句話迷亂著,舌尖長驅直入,在她小小的檀口中逡巡、索取……

她心一柔,全身四肢似乎都被軟軟地抽走了力氣,心中所有委屈和憤怒築成的堅冰似乎被火爐烤化,盡化作一池春水!

他似乎也感應到了她的變化,唇邊若隱若現地拂起一個笑意,摟著她腰肢的手又緊了些……

二人的黑髮被風掠起,衣衫亦是獵獵作響,然而那蕭瑟淒寒的冬風打斷不了這一雙人兒的熱情……

或許是被他們打動了,那一直被濃厚雲朵遮住的一輪圓月,竟然浮上半空,冬日的月亮雖說看起來有些單薄,然而依然是娉婷的,溫柔地,凝視著這兩個人。

只是千千心緒連番波動之下,胃中的酒氣終於洶湧翻騰,她使盡渾身力氣推開他……

他一怔,卻看見她對他做了個制止的動作,猛衝出幾步,扶著那顆歪脖子老槐樹,瘦弱的肩膀抽搐了下,接著彎下腰,一通猛吐!

他苦惱地揉了揉額角——這接吻會吐的,怕是第一個罷。

難不成,自己的吻真有那麼令人反感麼?

看她可憐兮兮的樣子,他終是走過去,拍了拍她背部,想讓她吐得更暢快一點兒。

誰知千千本來就覺得自己在這種時刻嘔吐已是極其丟臉之事,他竟然還跑過來,真是尷尬到了極點。小臉漲得快要滴出血來,使勁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雲竣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丫頭……以為他會因為她吐了便嫌棄她麼?

醉了就會吐,這有什麼稀奇的,何況,難道他會認為她是住在雪山上的聖女?不用吃喝拉撒的麼?

想著想著,他便從懷中掏出一方淡紫色的絲絹——這是有一回父皇賞賜之物,然而他總覺得一個大男人用這物事有些娘娘腔,便一直籠在袖中。

溫柔

他執著那絲帕一角,溫柔地將她一會兒漲紅,一會兒慘白的小臉扳過來朝著自己,細心地一寸寸擦拭著她唇邊的汙漬。

她羞澀不已地垂下眼簾,細長睫毛垂在白皙肌膚上,有種精緻的美。

“那個……很髒吧……”她感覺到他動作的溫柔,活了這二十年,這還是第一次,除了前世的爸爸媽媽之外,有人這麼細心體貼地為她做這種事情。

他不由得輕笑一聲:“是啊,小髒猴。”

又用餘下手指輕輕擦過她被冷風凍得冰涼的光滑小臉頰,似乎在輕撫著一件舉世難尋的珍寶。

半晌後,他笑一笑:“擦乾淨了,現在是乾淨的小猴子,香噴噴。”

她的臉,便又紅了。

直到很久以後,當渡口的飄雪染白了繪著畫眉的紙傘,她還是常常會想起那一夜的旖旎。

回首看,卻已雲霞漫天。

“回去吧。”過了許久,他緩緩在她耳邊說。

“嗯……”她聽話地點點頭,想邁出一步,卻發現渾身已沒了力氣。

喝也喝醉了,吐也吐光了,她只覺得渾身虛浮。

他邪邪地挑起嘴角:“我知道了,小髒猴餓了。”

她剛想說才沒有呢,卻聽見空空如也的肚子發出一聲低低的怨憤的叫聲。

羞得滿臉通紅,她深深低下頭去,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

“你跟我回房,我便有好吃的給你。”他促狹地看著她,刻意將語調放得令人垂涎欲滴。

“你那裡怎麼會有?”她揚起眉,懷疑地看著他。

“我自然可以叫人給我做——油燜大蝦、烤牛肉串、羊肉泡饃、鹽酥雞;你是去還是不去?”他開出誘惑條件。

她嚥了咽口水,很吃力地道:“你不會關起門來把我打一頓吧?”

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