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挑斷了他的……”

“你有異議?”葉真璧眼神一冷,葉真楓默然,旋即嘆氣不語。葉真璧轉身盯著面色發白的葉真雨,冷冷一笑:“你在心疼?”

葉真雨顫聲道:“沒……沒有……”

葉真璧緩步行至葉真雨身前,輕聲道:“心疼吧,再過幾天,你就會麻木了……”看著那俊俏的臉上掛著的猙獰笑容,葉真雨只覺得雙腳發軟,她不明白,為什麼葉真璧會變成這樣。在葉家堡的時候,他雖然整在冷口冷麵,但對自己還是溫言溫語的。在接到堡主的命令出發時,他還是個對自己很體貼的丈夫。可為什麼,自從見到了葉真晨,不,是見到了仇九之後,他卻變得如此的可怕,如此的殘忍。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那一夜,葉真雨蜷縮在師姐葉真霜的懷中,她不敢去找葉真璧,也不敢面對昏迷中的仇九……

十萬大山中夜色茫茫,但好在有一輪又圓又大的月亮掛在空中。傳聞,成了精的山石精怪,以及有了道行的猛獸異種,都會在這種夜色裡出來,對著月亮膜拜,以吸引月亮精華,增長自身的修為。所以葉真楓他們也不敢生起篝火,以免引來些不知名的怪獸。

坐在古桑樹的粗大樹枝上仰望皎潔的圓月,夜風吹過,衣角隨風上下搖擺,葉真楓的心思也似那風中的衣角,不停的起伏。

“楓師兄,你有心事。”老六葉真全躍了上來,在葉真楓的身邊坐下。葉真楓微微一笑,卻是望月不語。葉真全看了下週圍,然後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我又檢視了下,他的手筋腳筋已經完全斷了,註定是個廢人了。”

“嗯。”葉真楓似不在意的應了句,葉真全突然輕問道:“楓師兄,你說大師兄為什麼要對他下這麼重的手?”

葉真楓看了眼葉真全,又抬頭看月亮,葉真全討了個沒趣,正想要下去,卻聽葉真楓淡淡道:“六師弟,今天的事情,你就當什麼也沒看到,也別再跟其他人說了。”

“哦。”葉真全自古桑樹上一躍而下,到樹陰處找了個乾淨的地方,盤膝打坐去了。葉真楓看了眼躺在桑樹下的仇九,又看了個那個裝睡的餘守,然後才把目光投向了天上的明月。

從今天起,你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廢人了吧。葉真楓如是想。

月移星稀,午夜時分,葉真楓從入定中被驚醒,一下子躍到了古桑最頂處,四下裡極目眺望,但聽經過身邊的夜風中傳來微不可聞的喝罵聲,還些斷斷續續的兵刃交擊聲。辨明瞭方向,葉真楓從樹頂一躍而下,此時,葉家的幾人都已經從入定中驚醒,連那餘守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坐了起來。

葉真楓一眼掃過,發問道:“大師兄呢?”

“入夜後就沒見過了。”葉真霜開口,葉真全也附和著。

“真霜真全跟我來!”葉真楓一抽長劍,月光之下,劍身如鏡子反射月光,眾人眼前一片慘白光芒,三人朝著西北方向撲去,葉真楓臨走之前,仍不忘囑咐道:“九師妹看好那小子,莫要出了差錯!”

“是,師兄!”葉真雨應聲之時,也已經拔劍出鞘,身形一閃,便至仇九身前。餘守見葉家弟子如臨大敵的樣子,也解下了背上的長弓,警惕的望著四周。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見葉真楓他們回來,葉真雨不由的開始焦急。在初時的緊張過去之後,她回頭看了眼仍舊昏迷的仇九,便是那一眼,她的眼中便開始湧現出淚水來。看著他衣衫襤褸的樣子,誰又能將他和當年那個溫文爾雅,錦衣華服的俊俏世家公子聯絡在一起。

他比三年前走的時候黑了,溫文爾雅的氣質在他的臉上也找不到了。在這張因為痛苦而眉頭緊鎖的臉龐上,葉真雨看到了苦、難、傷、痛,也看到了他這三年來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一想到這裡,林真雨不禁潸然淚下,連拿劍的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