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玉柱性格比較外向,歲數最大,膽子也大,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對外交涉,另外兩個年輕些計程車兵還沉浸在被喪屍圍攻,生死一線間的情緒裡沒怎麼走出來,顯的非常沉悶。

“來,跟我過來……認識它嗎?”洪濤突然想起車裡的活屍也穿著軍裝,樣式和高玉柱的很像。

“這、這是……”猛然間看見半人半鬼的活屍,高玉柱嚇得有些結巴,根本不敢湊過去仔細看。

“這是從它衣兜裡找到的,你看看認識嗎?”洪濤從車廂裡拿起只塑膠袋,指著裡面的手機和鑰匙串。

“是小劉的,額頭上有個三角傷疤,是當初訓練時留下的……”這下高玉柱不結巴了,連聲表示認識這兩個物品,繼而想到了車廂裡被綁成粽子的那位。

“有關它的事情以後再慢慢解釋走,咱們去裡面看看吧!”洪濤基本確定了,這具活屍就是高玉柱口中的小劉,也就是當初開著卡車回家看看的那位預備役士兵。

看起來他是在半路上被喪屍咬了,但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沒有變異成喪屍,而是成了這副模樣。不過從它帶著喪屍返回駐地的情況分析,活屍很可能還殘留著部分人類的記憶。

否則解釋不通,它是怎麼知道這裡有倖存者的。駐地距離城鎮六七公里遠,還是山路,活屍應該沒有能力從那麼遠的距離之外就感覺到人類的存在。

這個駐地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普通,鐵門和圍牆只不過是其中的一角,院子裡的空間挺大,西側是七八間連在一起的營房,北側還有座二層小樓。

高玉柱介紹,營房就是他們的宿舍,每年附近很多單位的預備役士兵會輪流來這裡訓練一段時間。小樓一層是軍官宿舍,相對固定,大部分都在這裡好幾年了。

小樓二層也是軍官宿舍,但他們從來不參加訓練,也不是教官,甚至都不怎麼和前來訓練計程車兵們交流,他也說不清楚是什麼來頭。

另外還有一件事也是他不知道的,小樓後面還有一道牆,但不是用石頭壘砌的,改成了鋼筋混凝土,呈梯形,門也從普通的鋼板焊接變成了水泥鋼筋的三防門,用粗鐵鏈鎖著。

翻遍了二層樓裡的所有房間,也沒找到能開啟這道鎖的鑰匙。沒關係,特勤組帶著電鑽和氣焊呢,要不是為了給三名新加入計程車兵一些好感,別顯得和土匪一樣,洪濤根本就不會浪費時間去找鑰匙。

“這是高射炮吧?”開鎖的任務交給了藍迪,洪濤又轉回了院子裡,走到了那門被放平的雙管小炮面前。院裡一共有兩個半米多高的圓形炮臺,另一座上面也是同樣的炮,只不過炮管高高指向了天空。

“這是37毫米雙聯高射炮,我是二炮手!要不是有它和幾十箱訓練彈,我們三個一大早就該去見閻王了。洪首長,雖然您不是軍人,也請接受我們的感謝,小王、小楊,敬禮!”

拍著粗壯的炮筒,高玉柱又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的那場鏖戰,心裡不免有些感觸。原本還不清楚那些喪屍為什麼突然都跑了,現在明白了,不是喪屍被打怕了,而是來了援兵。這是救命之恩,面前又是以後很長時間的領導,禮數上不能虧欠。

“感謝是應該的,不光我還有他們,大家冒著生命危險誰也沒後退。但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和喪屍的戰鬥是長期的、艱鉅的,希望你們以後能發揚今天死戰不退的精神,為拯救更多同胞做出貢獻!”

洪濤沒有攔,微笑著接受了三位預備役士兵的敬禮,而後話鋒一轉,就拿炮臺當講臺,幹起了指導員的工作。周媛說的對,平民百姓可能不太吃這一套,但士兵們聽著應該更耳熟一些,也更容易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