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編出來的謊言有多麼的離譜,她們也自娛自樂自願被自己欺騙,也因此顯得更為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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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姨娘帶著五娘在別了王棟之後回了自己的偏院,崔姨娘一路上暗中告誡自己,現在時機還不對,而五娘也在旁邊,剛剛遇到王棟的情形也過於巧合了,因此不能輕舉妄動,以免中了別人的圈套。這麼些年她都能等了,再多等幾日又有何妨!

剛剛在竹林裡,她正在幫五娘尋簪子,王棟卻提著燈籠走出了書房。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崔姨娘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好不容易等自己的心情平復了,酸甜苦辣各般滋味又湧上心頭。當年她為了生存攀上了他,也為了生存帶著女兒避在府中這麼些年。她已經習慣了無論做什麼決定都要事先謀劃,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為這個男人而動情了。

可是事實證明,身體永遠比自己的心要誠實的多。當王棟靠近的時候,她明白了,即便這麼多年過去。她的身體還是誠實地記住了他的味道。

王棟只是見這邊有人走過來看看。見到人之後也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便要出去院子。五娘卻說不要找簪子了,等白日裡再喊人來找,於是便跟王棟一起出來了。分別的時候五娘邀請王棟去偏院裡坐,王棟卻是拒絕了。

看著身邊有些失落的女兒,崔姨娘嘆了一口氣。女兒怎麼會明白,那個男人是沒有心的,或者他曾經是有心的,只遺落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這也是她當年為什麼會因為懷了身孕就放棄跟隨他去任上。

而王棟,從書房中出來之後先是回去沐浴換衣。送衣裳進來的是一個看著很陌生的小丫頭。王棟並沒有在意,因身上的香囊在教王棟讀書的時候就因為染了墨而解了下來,丫鬟送上來的乾淨衣裳裡頭有一隻墨色繡粉梅的香囊。到是讓他愣了愣,之後穿衣裳的時候他便隨手拿起那隻新的香囊系在了身上。

這一夜,便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日一早,王棟回芳芷院順便探望了一下柳氏。柳氏見到王棟本是極為高興的。可是眼角掃到了他腰間的香囊時,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王棟的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她打點的,這也是她這些年來頗引以自豪的一點,可是這個香囊她並沒有見到過。

“對了,前幾日我親手繡了一個秋香色的香囊,裡面裝的除了香料之外還放了幾片薄荷葉,夏日裡帶著還能醒腦提神,且拿來配老爺今日這一身衣裳也正好。紅綃,你去拿了來給老爺換上。”柳氏交代紅綃道,她不能忍受王棟身上出現不是她準備的東西,這讓她感到恐慌,彷彿這麼些年來她僅有的這點滿足感也讓人給剝奪走了。

王棟掃了自己腰間的那隻香囊一眼,淡淡道:“不用了,昨日才換上的,就這樣戴著吧。”

柳氏聞言狠狠地揪住了手邊的褥子,這些年來她也摸透了王棟的一些脾氣。王棟對然面上看著不苟言笑,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其實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他是很好說話的。在大同的時候後院的事情就是柳氏一人說了算,王棟從不過問,在錢財上也很是大方。

對吃穿用度方面更是從來就不計較,都是柳氏準備什麼他就用什麼,說要換什麼他也不會有意見。因此今日王棟護著一隻荷包的行為讓孫氏心中警鈴大作。

待王棟交代柳氏好好休息,便出了房間之後,柳氏強裝的笑臉耍瞬間冷了下去。

“夫人,昨日老爺的衣物是奴婢親手準備的,這隻荷包奴婢也沒有見過。”紅綃連忙撇清關係。

“哼!你們自然是不敢,可是有人敢。”柳氏咬牙道。

“夫人說的是……”

“哼!除了那隻狐狸精,還會有誰。我說昨夜怎麼可能見了爺之後沒有動作,感情在這給我等著呢。瞧爺這麼寶貝這隻香囊的模樣,要說他們昨日沒有過什麼,誰會相信!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