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驟然被劇痛驚醒,還未來得及發出慘叫,腦袋就陡然炸裂開來。

嘭!

車廂裡頓時像是開了顏料鋪,紅的白的灑落一地。

而五米壯漢的表情,卻像是戳破了一個氣球般平淡,神色冷漠地隨手將無頭屍體甩到了車廂的角落中。

濺起的腦漿有一點沾到了維託的胸口,他低頭瞥了一眼,剛露出嫌惡之色,懷中的布偶貓已經不知從哪裡取出了手帕紙,小心翼翼地舉起貓爪清理擦拭起來。

“嗬……嗬……”

海克本來還準備繼續怒斥,見了這血腥殘暴的一幕,頓時嚇得蹬蹬蹬連退數步,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雞,嗓子裡咕嚕嗬吔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很好,這下安靜多了。

“都說過是來談生意的,上校先生最好還是不要把綁架這種詞掛在嘴邊。”

維託對現在的氛圍相當滿意,他看向被強制冷靜下來的海克,微笑著輕聲道,“為表誠意,先自我介紹下好了,我叫維託,柯里昂·維託,來自紅土大陸的荒山野嶺裡,在深山之中,生活了整整二十六年。”

“這次之所以出海,不為別的,只是為了完成我從小到大的夢想,成為一名代表正義的海軍士兵。”

他容貌俊美,氣質卓爾不凡,笑起來更是有種莫名的親和力,若不是旁邊就是散落的腦漿和鮮血,放在平時,恐怕海克還真就信了這種鬼話。

“你要當……當海軍,直接去找個基地報道不就行嗎,以你們的實力,只要得到高層的青睞,想進入本部新兵營也是很簡單的事情吧?”

海克嚥了口唾沫,勉強壯起膽子問道,“維託先生,我就只是一個小小的支部上校而已,為什麼非要來為難我呢?”

“誒,這就不對了,雖然這支部的官位水分大了點,但您好歹也是上校啊,怎麼能妄自菲薄呢。”

維託叼起一根菸,一隻貓爪主動把打火機遞了上來,點燃後他吸了口,才悠然道,“至於去本部新兵營,這種事情適合十五六歲的少年,可惜我再過幾年都三十了。”

“叔叔輩的人,還是不進去丟這個人比較好。”

海克喉頭滾動了下,沒有貿然介面。

他能聽出這話裡的潛臺詞,海軍除了軍功和實力,也是看資歷的地方。

快三十歲才成為海軍新兵,別說大將中將,想要走到他這一步,沒碰到好的機遇,起碼也得熬上十年八年的。

這傢伙,是嫌起步太慢啊……

“那,那找我……又有什麼用?”

猶豫了片刻後,海克還是澀聲開口道,“我雖然在馬林梵多混了十幾年,也認識點人事部門的人,但在本部始終也就是個上尉而已,根本沒門路幫你們說上話……”

“誰說我們非要去本部謀職了?”

維託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在海克詫異的目光中,指了指那幾個依舊昏迷的跟班:

“這些人,都是你準備帶去78支部的心腹班底,掛上職位吃空餉,好幫你在基地裡站穩腳跟的吧?”

“這……這……”

這顯然是那種不能放在明面討論的事,海克本來想敷衍過去,但在維託那看似平靜的目光之中,鬼使神差一般最終還是咬著牙點了點頭:

“是的。”

與制度森嚴管理有序的海軍本部不同,林林總總遍佈世界各地的海軍支部,有不少是處於天高皇帝遠的狀態,混亂嚴重些的,早已腐朽到了根骨裡。

獨裁統治,勾結海賊,倒賣軍火,私加重稅,勒索民眾……諸如此類不一而足。

太陽底下,從來沒什麼新鮮事。

在這種情況下,吃空餉只不過是最尋常的一種陋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