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前面領路之人嘖嘖稱奇,女的沉穩、男的俊朗,便是懷裡的小孩子都一副見過世面的感覺,沒有以前鄉下人過來之後左右張望的驚奇。

他們沒有被領至屋中,只讓他們站在屋外等待通傳,好似他們是什麼臭魚爛蝦般,進了屋都會汙染環境。

雖未到寒冬臘月,可在這凜冽寒風中站立,沒一會兒就全身冰涼了,袁依婉臉上的冷意也就愈發重了。

按照房間佈局,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不過是個下人的偏房,可他們竟然連下人的偏房都沒進去。

辛離離掙扎著讓陳柏卓將她放了下去,撲過去抱住她從母的腿,仰起頭巴巴看著她,小聲說:「從母,不冷哦。」

袁依婉扯出一個笑,摸了摸她地頭,隨即她又看向陳柏卓,向他輕輕點頭道謝。

把辛離離放下後,他就自動站在了風口處,替她們抵擋寒風。

山羊須很快便從屋中來了,似是猜到了他們肯定會來一般,趾高氣昂道:「快去準備一百兩銀子給他們,一定要包好了,他們沒見過銀子,別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拿少了。」

噗嗤的嘲笑聲因山羊須這話而不斷在他們周圍發出,辛離離緊緊攥住袁依婉的手,真想一口吐沫吐山羊須臉上,他以為他是誰了,還看不起他們!

一百兩銀子很快便被拿來了,放在黃布托盆擱到了他們身側,這銀子不像是電視劇裡那般光滑,坑坑窪窪也並不純白,形狀也不好看,辛離離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心裡只想說:就這?

院中聞訊而來越聚越多的下人,因袁依婉三人冷淡的目光、身子一分未動,絲毫不拿銀子之態,嬉笑嘲諷的動靜漸漸弱了下去,只聞風聲呼嘯。

山羊須不耐煩道:「銀子拿給你們了,將羊皮紙卷給我罷。」

袁依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卻是問道:「在此之前,吾想問,這羊皮紙卷究竟是爾想要,還是何家郎君想要?」

「笑話!」山羊須被她這一問,問出了一身汗,他豈敢和郎君並列,「自然是郎君要得!」

「那吾便不明白了,」袁依婉平靜的看著他,溫婉的笑著,「客人至、主人臉都未露是何道理?」

說完,她環視一圈,又道:「將客人至於寒風下,任由奴僕圍觀嘲諷,又是何道理?」

「一百兩銀子,換可以改天換命的羊皮紙卷,以成全他名聲,而後卻擺出一副惺惺之態,好似給了區區一百兩銀子是給了多大的殊榮。」

「吾真的不明白,爾可信,若吾帶著羊皮紙捲去到洛陽,其價值千兩黃金!」

她輕笑了一聲,這一聲笑裡飽含了對他們剛剛嘲諷的回應,「何家的待客之道,吾等領教了。」

寒風捲起地面吹落的枯葉,打著旋在半空中飛舞,讓所有人心中一涼。

山羊須揪斷了自己的幾根鬍鬚,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袁依婉的稱呼,都開始變得恭敬起來,問道:「夫人想如何?是覺得一百兩銀子不夠想加錢?可以,我可做主給加至五百兩。」

五百兩!旁邊的奴僕們發出陣陣驚呼聲,看袁依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哪知袁依婉只是緩緩搖頭,山羊須再次揪斷了自己的美須,只見她拿出房契,輕飄飄說道:「吾家並無羊皮紙卷,也無可耕種的土地,只能給爾房契,按爾等所言一平八錢,那便掏錢罷,約莫一百多平,吾便厚顏多要些,爾等給九百六十錢即可。」

「嘶!」圍觀中人齊齊發出驚呼,五百兩銀子不要,竟非要這九百六十錢?

瘋了吧這是?

山羊須同樣不敢置信,問道:「夫人可是依舊不滿意?夫人且先等等,容吾去稟告老公。」

「不必!」袁依婉道,「吾說了,吾家並無羊皮紙卷,當初吾用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