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得次數多了,石灰放多少量,幾日能將麥稈泡到最好,研磨多久出來的漿最細膩也都一一摸索出來,再告知何七郎,麥稈紙便開始製造了。

莊子上的人數是固定的,多出來麥稈紙自然會擠壓宣紙和竹紙的進度,竹紙幾乎停產,工具分了一半給麥稈。

有不少人在何七郎身邊吹耳旁風,讓他不要再創新造什麼麥稈紙了,老老實實造宣紙和竹紙大賺特賺才是正道,平安書肆的紙張現在已經緊俏到每日都要限人限額了。

何七郎如何不知,但他想的卻不是停下手中的動作,抱朴真道觀提出讓他造麥稈紙定有其深意,他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莊子地方小那就擴大,人手不夠那就招人!

何七郎聯絡了司馬佑安之後,兩人在是在莊子原基礎上向外誇張,買下隔壁人的莊子,還是用他的另一個莊子做討論。

他以為司馬佑安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利益關係,還想給他分析利弊,哪知他門清,短時間看確實用自己莊子更為合適,甚至不用額外掏錢,但長時間看,兩個莊子相處甚遠,不利於看護,反而要增加出額外的人手。

至於買他人莊子涉及的人情往來,完全可以擺脫陳柏卓搞定,也是他們同陳柏卓說起時,才知道隔壁人家是他拜把兄弟……

對於陳柏卓的交友能力,司馬佑安從來不曾低估過,畢竟這是前世能以一己之力組建反叛軍的人。

把莊子買回來,何七郎連忙從其他莊子上抽調人手,莊子上的人都知道是要去造紙,能得許多工錢,一個個搶著去,很快莊子就組建了起來。

麥稈全部移到新莊子上,由老人負責帶他們造了幾天,逐漸熟練起來的人們開始造出一批批麥稈紙,為了防止出現上次剛開業沒一會兒就賣光庫存的現象,他們存了整整一大間屋子的紙!

何七郎興沖沖捧著麥稈紙去尋司馬佑安:「空忱子道長,這麥稈紙有和作用,可與我說了罷!」

之前一直都是無甲去尋他,每每他問道麥稈紙有甚優點,無甲都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問急眼了就讓他先造出來,而後去找他小師叔。

所以人就堵到了司馬佑安眼前,司馬佑安額頭上的筋抽了抽,他瞥了眼想要偷偷溜走的無甲,打起手勢,而後人就起身風輕雲淡地走了。

只留無甲愣在原地,一張小臉通紅,旁邊何七郎還一個勁兒問:「空忱子道長說什麼?這麥稈紙到底是作甚的?」

剛才司馬佑安比劃的意思是:帶他去茅房。而茅房裡就放著他們做好的麥稈紙,一看便清楚了。

無甲深吸一口氣,反問道:「郎君可想如廁?」

何七郎:「嗯?」

懵愣間,何七郎已經跟著無甲到了茅房,無甲做了個請的手勢,何七郎疑惑的看著他,要將手裡的麥稈紙交給他,哪知無甲卻避了過去,同他說:「郎君帶進去用便是,用不完放在牆壁上的竹筐中便是。」

「嗯?等等,無甲小道長別走啊?」

何七郎滿臉的不明其意,人都到茅房了,索性抱著麥稈紙走了進去,好在抱朴真道觀的茅房整潔乾淨,不然可惜這些麥稈紙了。

他往牆壁上看了一圈,找到竹筐想先將其放好,開啟一看,裡面儘是裁剪成小塊的麥稈紙……

懷中的麥稈紙是做成了宣紙大小的,但竹筐裡的大約只比巴掌大一圈,十分適合擦拭些東西……

到這一步,何七郎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認命地從竹筐中拿出幾張紙,又將自己帶來的放在了下面,原來它的作用在這,怪不得一個個三緘其口,實在是不太好說。

出來之後,他成功堵到無甲,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想他堂堂何家七郎,如今要愁如何賣廁紙了!

沒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