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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路總有盡頭的,招待客人的廳房內,穿著明黃色寬袖大袍的女子緩步而入,依舊梳著她鍾愛的高髻,黃金打造的步搖上紅色寶石點亮了那支展翅飛翔的燕,再不是她保護自己的利器,而是襯托出她美麗的裝飾品。
她一出現,人尚未說話,三郎就不敢再跑,笑嘻嘻企圖賣萌過關,而在他身後的慕容褚則鬆開了手,身體下意識緊繃起來,就像是狼崽遇見危險時壓下身體蓄勢待發。
他將自己的期盼深深藏在心底,臉上不自覺勾起一個假笑,那是一個充滿了牴觸、憤恨、警惕的惡劣笑容。
這不是一個遇見好朋友的母親應有的笑容,所以袁依婉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他的敵意。
抬眸望去,還未將他容顏看盡,她的心就重重地跳了一下,那是很難形容的感覺,似全身血液都在奔騰倒流,她的身體在提醒她什麼。
琥珀色的眸子終於撞進她心裡,會流淚會哭著求母親不要走的眸子,現在裡面彷彿有一頭吃人的怪物,袁依婉愣住了。
慕容褚笑了,帶著逼人的氣勢往前走了一步,他道:「母親不記得我了嗎?」
袁依婉受到驚嚇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就是這小小的一步,讓慕容褚狠狠咬住了牙,不敢置信的看著她,眸子裡滿是受傷,之前種種偽裝出的神情土崩瓦解,琥珀色的眸子裡立刻就升起淚,如那上漲的潮水般不可抵抗。
一顆心就彷彿死了般,是了是了,他已經被她拋棄了,如今為什麼要來找她,他破壞了她現在的生活是不是?
他就不該來!
伸手將脖子上掛著的玉佩扯下,皮繩崩斷,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衣襟上濡濕一片,他憤而欲走,終是被回過神來的袁依婉攔住了,她死死地扣住他的肩膀,雙手都在顫抖,祈求道:「別走。」
慕容褚偏過頭,她伸手輕輕捻到了面向她的耳垂上,這裡有一顆似打了耳洞一樣的小痣,小時候他被嘲笑,她沒能護住他,讓他的另一隻耳朵被人拿狼牙捅破了,流了好多的血,嚇得年輕的她以為他要死了。
淚水終於忍不住決堤,她上前繞到他面前,雙手捧起他的臉,細細看去,卻被慕容褚一個大力推了開來,他喊道:「別碰我,假惺惺的!」
袁依婉本就神情恍惚,腳下一軟便被推倒在了地上,慕容褚也是一驚,他想上前扶人,可是有人比他動作更快,那是趕來招待客人的辛離離。
辛離離扶著袁依婉,看出她的脆弱,雙眸迅速掃了一遍廳房,尤其是聽到了了不得事情婢女的震驚臉,「你們都下去,今日的話誰敢傳出去,我扒了她的皮!」
婢女們扶身,誰也不敢抬頭走,快要出門時,袁依婉強撐著道:「你們的賣身契還在我的手中,仔細掂量著從這裡走出去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喏,奴婢們不懂夫人是何意思,奴婢們什麼都沒聽見。」
廳房門關上,傾瀉的陽光瞬間沒了,屋裡都暗了下來,辛離離低聲問跑過來的三郎:「怎麼回事?」
三郎也被剛才那一出搞懵了,看看又把頭扭過去的慕容褚,再看看母親,小臉都皺成一團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朋友突然就叫他母親母親了?
「從母,怎麼了?」
袁依婉死死攥著辛離離的手,這一刻的她,那麼的無助,她望著不想看著自己的慕容褚,眸裡是溪水流淌般不斷的悲傷,「離離,這是你表弟。」
辛離離倏地抬眸,瞳孔震動,她幾乎一瞬間就聽懂了袁依婉的話,回想起從母身上那深深的傷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不需要從母再把自己的傷痛剖一遍向她解釋,她將從母抱在了自己懷裡,就像小時候她也會給她力量般,現在換她來支撐著她。
她仔細打量這個站著的瘦弱少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