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有管自己, 滿腦子有人要害我家大郎的辛離離,沒注意從母看她的眼神幾經變化。

借著她吃飯的功夫,從母拿著軟布擦拭著離離剛洗漱完還滴水的發, 狀似不在意般詢問:「離離一聽到訊息就趕回來了?」

「那可不!」

辛離離挺著小胸脯,還一副要等從母誇獎的模樣,瞧瞧,她多在意家裡人, 不過, 都被人叫妖道了, 大郎還去上衙了?

想到就問, 袁依婉遮掩住自己美目中的為她擔憂之色,回道:「大郎進宮了, 你且休息會兒, 不到臨近宵禁他回不來。」

「好我知道了!」

袁依婉沒離開她, 坐在她床榻邊為她輕輕拍著被子, 哄她入睡, 小小的鼾聲響起, 向來不打鼾的她,這是累極了才會打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昏暗的屋內,被婢女點了一盞燭火,火苗飄忽卻頑強生長,就如兩個人互相增生的依賴。

司馬佑安回家後便敏銳的發現家中出現了跟隨辛離離回京口縣的部曲,還以為她路上出了什麼事,一問才知道她竟是回來了。

他匆匆趕至她的院子,清雋的臉上緊皺的眉頭舒展,神情裡滿是對辛離離身子的擔憂。

袁依婉就站在門後,將他的神色看了個一清二楚,她又回頭去望在榻上熟睡的離離,兩個孩子都長大了啊。

略微用手勁將離離拍醒,她道:「離離,大郎回來了。」

還沒徹底清醒有些懵的辛離離,聽見大郎二字立馬將眼睛睜得滾圓,嘶啞著嗓子問道:「他回來了,路上有沒有遇擊?受傷了沒?」

袁依婉見她如此表現,微嘆口氣,「沒受傷,你姨夫派了許多人巡邏,還給人身邊安排了部曲。」

辛離離從床榻上爬起來,揉著眼睛要往自己書房走,司馬佑安過來肯定是不能進她的閨房的,只有書房能去。

「慢著些,把衣裳穿好了。」

「嗯嗯嗯。」

看著她一心奔著司馬佑安而去,袁依婉握緊手中帕子,想著晚間要同陳柏卓說一下兩個孩子的不妥之處,在身邊婢女提醒下,才聽見自己小兒子已經完成了學業。

她點點頭,往外走去,半途回頭望去,只見燭火映照下,書房窗戶上兩道剪影似是要融為一體,讓她忍不住駭然。

書房內,卻是辛離離拉著司馬佑安的袖子,繞著他將人從頭到腳,又從左到右看了個遍,確認身上無傷才放下心來,鬆開他的衣袖,一臉為他憤憤不平道:「說你是妖道你怎麼不反駁呢,一群忘恩負義的東西,都不記得你為他們做了什麼。」

有些事情在經歷第一次的時候會傷懷,但第二次的時候便沒了太多的感覺,可此時被她一關心,卻讓司馬佑安意識道,原來他也是□□凡胎,他其實是有些難受的,只不過被自己掩飾的太好罷了。

沒有人知道在他得知她為了自己趕回來時,心都在顫,既然回來了,那他便不打算再放她走了。

他聽著辛離離為他打抱不平,說著一些他能聽懂又聽不懂的話,渾身就像是被火烘烤過一般,心頭鬱氣漸漸散開。

辛離離哼哼,「在姑奶奶面前耍大刀,和我玩輿論戰是吧,玩不死他,大郎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下人去了,明日你別怕,我得再給你身上潑點一聽就是假話的髒水,負負得正,假話太假也就沒有人信了,屆時再大力給你洗白,呸,什麼洗白,你本來就是白的。

我非得把背後搞鬼的人揪出來不可!」

「離離。」

「嗯?」

他看著她,目光溫柔繾綣,裡面有著無盡的信任,他道:「你可知什麼產鹽的法子?」

辛離離被他驚著了,「什、什麼?」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