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哉!」

太史們你一言我一語,便將轉輪排字架敲定下來,他們中有善木活之人,當即就擼起袖子做轉盤。

桌子都是現成的,圓桌如今已經是中底層百姓家中必備之物,他們便將四條桌腿卸了下來,在桌面上釘木片做間隔,又將下面設計成可以轉的裝置。

沒多一會兒,兩個簡略轉盤便設定好了。

「空忱子,來試試!背一篇《勸學》!」

司馬佑安手執兩張序號對應字塊的記錄紙,不需要額外抄寫字塊序號,腦中飛快將字塊與序號一一對應,念道:「第一列右十七、左二、右十一二、左二……」

坐在椅子上的太史,先是轉動右手邊的不常用字塊轉盤,再轉動左側常用字轉盤,將字塊挑出來放置在身旁的框架中,沒用一刻鐘的時間,四頁紙大小的框架就被排滿,一篇《勸學》全部排版完畢。

另一太史拿過排版的字塊,在上面刷黑墨,輕輕將紙張覆上,又吸取前面印字的經驗,用破布包裹的木片掃過其面,一揭下來,一頁紙便完成。

四頁紙的《勸學》從排版到印刷定冊,半個時辰不到,這還是字數並不多的《勸學》,若是印刷《春秋》也使得!

「成功了!」

太史們歡呼不已,一個個興奮的像是吃了五石散!

有了木活字印刷,天下讀書人便不用借書抄書,抄一本書所耗時間顯而易見減少,這會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鑽研。

不再需要人力抄寫,世面上的書籍將會越來越多,遲早,書籍不再會是千金難買之物,它們會像雨後春筍般湧出。

受大家感染,辛離離的小臉上都染了紅,興奮地眨著眸子,作為參與者同大家一起開心,小手一揮道:「走,上我的酒樓給大家慶功!」

辛氏酒樓最近這段日子隱隱成了洛陽第一大酒樓,不是裡面菜餚貴不貴的問題,而是吃的人太多,能不能排上的問題,是以辛離離此言一說,太史們立即歡呼起來。

一個個叫嗷著:「空忱子!我們能不能去?」

「太史令可不能摳門!」

「離離宴請,沒理由不讓我們去是不是!」

司馬佑安任由他們起鬨,這段日子將他們圈在別院造字,大家都甚是疲憊,也是時候讓他們放鬆一下了,他便側眸對辛離離道:「錢由太史來出。」

辛離離彎彎的眸子印在他心上,點頭道:「好呀!」

喜歡她這副鮮活的模樣,為她偏愛心動,便不想再剋制,忍不住伸手像她喜歡擼三郎那般,在她發上輕輕撫了撫,只兩下他便收回了手。

髮絲柔順,根本不像平日咋咋呼呼的她一般,怪不得她喜歡摸三郎的髮髻,確實手感很好。

他收了手,寬袖遮掩下誰也瞧不見他攏了手心,想將那份感覺留的更久些。

瞧他好像什麼都沒做的正經模樣,辛離離將剛剛有些睜圓的眸子眨了眨,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大概是他太開心罷?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動作。

在心裡解釋好後,她便又笑了起來。

可在其他的太史眼中便不是那麼回事了,兩人如今已經是議親的年紀,這個動作便有些親暱了。

這裡的太史可都是去過抱朴真道觀的老熟人,誰不知道辛離離是空忱子母親的外甥女,尤其空忱子是誰?

當初那個冷冰冰的道長,自從入了太史之後,便快速高升,如今已經官位太史令,掌管太史全面事宜,便是謝爍都要避其鋒芒。

在他們都以為謝爍會繼承父志成為太史令時,聖旨一下,太史令換成空忱子,不是沒有人提出異議。

木活字印刷便是空忱子向那些人的證明。

而空忱子的成績也不乏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