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是怎麼做的,一個個扒在辛子伯身上吸血,用以前的恩情脅迫他,在他娶了名門望族的母親,以為他會一飛沖天時,百般討好,可隨著母親執意要與他在一起被家族除名後又趕緊變了臉,恨不得離他遠遠的,不要沾染到是非。

這就算了,他們嫌棄母親四肢不勤五穀不分,還頗為不喜小辛離離是個女孩子,認為沒有辦法傳宗接代,攛掇父親將母親休了。

母親自打生下小辛離離時身子就敗落了,父親為了讓母親寬心搬了家,可惜母親只活了短短兩年,母親死後父親的身子便也不太好,但還強撐著照顧離離,可諸多壓力放置在他肩上,他病得愈發重了,直至連床榻都下不了。

本也沒指望辛家會來人幫忙照顧,小辛離離一個五歲大孩子每天給父親餵飯吃藥,但,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她父親病故後,還欺瞞她說,讓她趕緊去找大夫,回來給她父親看病!

無恥!過分!

哄騙一個五歲大的孩子翻山越嶺進縣城尋大夫,他們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想利用時間差搶奪她家財產!

可她父親已經病故了啊!這個時候理應讓小孩子送她父親最後一程,當著她父親的面騙她,他們就不怕晚上做噩夢被她父親找上門來嗎!

司馬佑安一直在冷靜觀察辛離離,只見她好似被他突然出現嚇到,而後不知想到什麼臉上神情精彩萬分,先是恐懼、而後憐惜、最後握緊小手竟是氣得渾身發抖。

真是氣死她了!

辛離離遙望山的那頭,恨不得身上長對翅膀飛過去。

可是她不能!小辛離離一路哭著跑著才翻個山頭走到山腳下,這就用了一上午,她現在折返回去,以她傷了腿的腳程,晚間只能宿在山林中,焉知會不會出來什麼毒蟲猛獸。

冷靜、不急、不氣,等她回去的,他們但凡從家裡拿走一分一厘,她都得讓他們連本帶利吐出來!

看了一眼天色,司馬佑安手腕一翻手掌朝天,中指與大拇指內扣形成一個小鼎,而後幾根手指分別與拇指相接,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是瞬間,他就收起了手勢,晴空萬裡的碧藍天空,三個時辰後會下大雨,他們不能再停留了。

他眉頭微蹙,半晌才下定決心,蹲在辛離離面前,示意她趴上來。

辛離離呼吸一滯,而後眼睛亮起,撲到司馬佑安不算寬闊的背上,讓玉雪糰子的反派揹她,她辛離離又可以了。

果然,小反派現在還軟乎著。

司馬佑安避過她的小腿傷,原以為自己揹她會比較吃力,畢竟他現在才八歲,到未料到,她就跟貓兒一般重。

軟軟的呼吸逐漸下移,她小腦袋一歪就砸到了他脖頸處,眼睛半睜不閉,困得直打哈欠。

待她睡著後,司馬佑安才低頭看向她明顯不正常紅潤的臉頰,她倒是睡得安心,不問他是誰就敢跟他走,一副好似知道他是誰的模樣。

他眸子沉了沉,辛離離,莫不是跟他一起回來了?

走了約莫有一里地,終於看見了京口縣的城門,土木混合的古樸城牆出現在辛離離眼中,不是後世經常在電視劇裡瞧見的磚混結構,而是用厚重可靠的黃色黏土堆砌起來的城牆。

城牆上坑坑窪窪並不平整,風吹過,好似有細小的黃泥被剮了下來,它沉默地佇立在這裡,像他們訴說著過往經歷。

她直起身子,眯成一道縫的眼睛因不同尋常的景物而瞪圓了,原本睡得迷瞪的人,突然尋思過味,她穿越了!

京口縣遠不比洛陽繁華,進了城後,映入眼簾的便是街道兩旁土木混合建造的的低矮房子,腳下不是熟悉的柏油馬路,泥土路一直延伸到遠方,人們摩肩擦踵,操著一口方言說話。

司馬佑安稍一偏頭就瞧見她安安靜靜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