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都露出來了。」

就現在這個醫療條件,她眨巴著眼睛害怕說:「他會不會死啊?」

他們何家是瘋了嗎?!

空空子摸了摸她的腦袋:「莫怕。」

一行人又加快了速度, 到了家後, 按住不斷掙扎還想拖著病身, 要去找族老的候奴, 先給他把骨頭給接上!

然後用從崔郎君家借的濃烈的酒消毒,候奴嘴裡咬著布條, 硬是沒叫出來, 腿接好了, 他人也快暈過去了, 就這樣他還想爬起來去找人。

辛離離就控制不住了, 小小的人兒插著腰罵道:「你當你家郎君為何讓你先過來告知我們一聲再去找族老?你當你們主家那麼大動靜, 那些族老能不知情嗎?不過是利益動人心,由主家接手何七郎的生意他們能獲得更多的錢!你可消停些吧。」

說完,見所有人都望著她,她又喊了句:「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麼想不明白呢!」

「嗚嗚!」候奴哭得悽慘,「我家郎君可怎麼辦啊?我家夫人可怎麼辦啊?她還懷著身孕呢。」

一聽這其中還有孕婦,不止辛離離,大家的面上全浮上了氣憤之意。

說穿了就是為了錢!

因為何七郎不願意再給主枝白搭錢,所以他後續和抱朴真道觀、袁依婉合作的生意全部沒透過族裡,而是用個人名義做的,這樣錢全進了他的口袋,能不讓人眼紅嗎?

偏生他連冠都未及,更遭人妒了。

接下來就彷彿是印證了他們的想法一般,先是有人過來通知袁依婉,每日的豆腐產量翻倍,但是錢直接被砍了一多半,相當於給他們白做工,直接被陳柏卓趕了出去,拿出先前簽訂的契約告訴他們,與他們簽合約的人是何七郎,他們不會給他們提供豆腐的。

來人狠狠啐了一口:「那你們就等著整個京口縣都沒人敢買你們的豆腐吧!」

再就是何七郎家的所有商鋪全換上了主枝的人,就連平安書肆也沒能倖免,所有的紙張一夕之間全部漲價,漲價到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一張紙一百兩銀子。

當真是一紙千金了。

便是廁紙都漲價到一兩銀子一捆了!

所有的生意裡,唯獨有崔郎君入股的生意所受衝擊小,崔郎君直接命自家奴僕進了何七郎做桌椅的莊子,莊子裡東西,那都是跟他崔家簽了約的,想碰、想拿?你是想和我們崔家結仇?

何家不敢冒犯洛陽崔氏的人,一張桌子都沒帶走,只能帶著莊子裡的木匠悻悻而歸。

崔郎君捧著水杯嘆氣:「一時間還真不好找靠譜的木匠,桌椅生意只能暫且先賣存貨。」

專門造紙的莊子就更不用說了,早早讓他們佔領了,更讓人受不了的是,他們竟然還拿著千金來到道觀,說要捐款。

意思便是,請抱朴真道觀高抬貴手,何七郎簽訂的契約都不做數了,現在他們何家全面接管,日後分成直接給道觀三成,至於救濟窮困百姓?不好意思,何家不會。

什麼?你說那是屬於何七郎的個人財產?不屬於何家。

何家主家有話說:他吃何家的、喝何家的、享受著何家的一切,他的東西就是何家的東西。

所以即使明知道何家闖得是何七郎私人的財產,犯了律法,但也沒有人敢管,沒有人敢說。

雞飛狗跳了半個月,何七郎這一枝,除桌椅生意所有產業被主枝和其他庶枝悉數瓜分。

京口縣的百姓感受是最為明顯的,便宜到底層百姓都能用上的廁紙漲價到不捨得買,能讓讀書人捨得抄書練字的宣紙也再買不起。

就連往日裡可以吃的豆腐都不新鮮了,不知道是從哪運回來的,甚至直接將人吃鬧了肚子,最近剛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