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孤狼,看著體型瘦弱不堪,卻絕對能在敵人疏忽之際,一口咬上對方的喉嚨,一擊斃命。

與蠻人截然相反的相貌和體型,就像是混血兒一般,見到他,他總會心生一種親切感。

見陳柏卓沉下臉來,小狼崽子也不怕,他揚著頭道:「你監視我沒用,我根本不是察爾丹的弟弟,他騙你了!」

陳柏卓卻突然出手將他夾到臂彎裡,他劇烈掙扎著喊道:「你就是弄死我也沒用!察爾丹不在乎我的命,你應該現在去找要和談的人,跟他們談條件!」

脖子上的玉佩因他的動作而垂落,綠色的繩子在空中晃蕩,被陳柏卓用另一隻手撈了起來,小狼崽子回頭咬上陳柏卓,一副你不還我我就咬掉你一塊肉的架勢。

老四喝道:「個小狼崽子,鬆開!」

周圍喧鬧進不了陳柏卓的耳,他用手指摩擦著那個婉字,低頭看向小狼崽子的目光充滿複雜,隨即他鬆開手將小狼崽子掄到了地面上。

在他爬起來衝上來要管他要玉佩時,他問:「這玉佩是你從哪撿的?」

小狼崽子被老四制住,他如同被激怒了般,渾身的毛都炸了開來,「還我,這不是我撿的,更不是我偷的,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

陳柏卓閉閉眼,怪不得覺得這孩子眉眼熟悉,可不跟他的夫人一模一樣,如此一切都對得上了,這孩子父不詳、無母、混血、有婉兒的玉佩,一切都在告訴他,這是婉兒那個留在草原的兒子。

「你叫什麼名字?你可有名字?」

小狼崽子看他的目光都要充血了,他盯著自己的玉佩兇狠道:「我有名字,我叫慕容褚。」

「好,褚兒。」

慕容褚和身後的老四齊齊打了個寒顫,陳柏卓叫那麼親切作甚?

陳柏卓示意老四送開他,說道:「日後你跟我同吃同住。」

「什麼我不要!你要做什麼?」他警惕的看著陳柏卓。

「將軍?」

陳柏卓將玉佩墜在手下,問慕容褚:「還想要你的玉佩,你就乖乖聽話。」

慕容褚安靜下來,他向來識時務,嘴裡嘀嘀咕咕,最後沒法子,垂頭喪氣地安靜下來,渴望的看著自己的玉佩,盡力讓自己表現的無害一點。

而陳柏卓沒看他,對老四道:「老四,你去同和談的人說,為了防止質子出逃,我要將他囚禁在自己帳中。」

「喏!」

陳柏卓帶著慕容褚回了帳中,著人燒熱水給他好好清洗了一番,又找出自己的衣裳,自己動手,裁剪縫補成他能穿的大小,讓慕容褚換上。

慕容褚摸著衣裳上細密的陣法,看陳柏卓的目光都變了,晚間睡覺的時候,說什麼都不同陳柏卓睡一個榻,寧願在他腳邊打地鋪。

這點小事陳柏卓隨他,次日,他就扔給慕容褚一沓紙和毛筆,除了大郎,他們家誰都不能免除被袁依婉拘著練字讀書,慕容褚也不能例外,現在她不在,他自然得擔起責任。

「今日大軍趕路,你在馬車上練三十個大字,每個大字寫十張紙,昨日交你的字你都學會了吧?」

慕容褚呲牙,卻又小心呵護著紙張,在大立朝便宜到遍地都是的紙張,在蠻人那一張紙就值一隻羊,他數了數,上百隻羊就給他了!

不止如此,許是夜晚看見他抱著腿疼得睡不著的樣子,陳柏卓還讓人將伙食又調整了一下,羊肉燉土豆、肉乾、雞湯、羊奶,全往他嘴裡餵。

眼見著離洛陽越來越近了,慕容褚實在憋不住了,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都說了我不是察爾丹的親弟弟,用我當質子沒有用的,他該打還是會打的!」

陳柏卓處理著軍務,抬頭看了他一眼,先矯正他的發音,而後在他不耐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