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望,逮著空就在劉詢面前說張延壽的壞話,因這壞話說的太公然、太不避諱,完全不分時候和場合,劉詢經常被搞的啼笑皆非。

原本以為戴長樂轉了性了,沒想到,還是老樣子。

不用戴長樂多說,劉詢本就對張延壽心有不滿,許多事情只是看在張賀、張安世兄弟兩的份上不予追究罷了,皇帝的心中自有一本帳,近來,連張婕妤那裡也很少去了。

張婕妤原本在宮中呼風喚雨,依仗的就是劉詢的獨寵,如今桂宮變得越來越冷了,讓她怎麼能忍的下去,不敢對劉詢發作,對著劉詢最近寵愛的夫人、婕妤們倒是可以擺臉色,那些地位再低的一點的就經常遭到她的磋磨。

有些容貌過人的上家人子、家人子,遇見了張婕妤,就被找茬掌嘴,打的臉上紅紅紫紫,熱鬧的很。

劉詢只當是不知道,張婕妤見皇帝並不發作,就愈加藉故發洩,有個新得寵的夫人被她以大不敬為名打斷了腿,想向皇帝哭訴,弘恭送來了禮物安撫,皇上再也沒有露過面,皇后更是不管,只好自認倒黴。

張婕妤無人敢惹,見到了都躲著走,只是宮中都知道皇帝並不再寵幸她。

戴長樂知道了,搖頭晃腦道:“張婕妤的戾氣越來越重了,這是家裡沒有教好,她以為自己是誰,是上官太后嗎?”

上官太后是霍光的外孫女,昭帝十二歲時立六歲大的上官太后為皇后,昭帝日漸長大,霍光害怕後宮裡的家人子乘機引誘昭帝,早於外孫女產下皇嗣,就下令命後宮裡所有的女人不準穿襦裙,必須穿褲子,在前後檔處還得多扎幾根褲帶,如有不從者,打死不論。

為此宮中還怨死了幾個妃嬪,昭帝二十歲暴斃於未央宮,死前竟然還沒有寵幸過女人,也未留下一男半女。

戴長樂的話象是及其替皇上不平,忍不住挖苦兩句,實際上仔細回味,隱隱指向了張婕妤身後的張家。

劉詢瞪他一眼道:“朕看你是嘴巴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能耐了。”

戴長樂一縮脖子,最近和楊惲走的近了,自然嘴巴上的功夫也會提升那麼一點點。

說歸說,劉詢絕跡桂宮,張婕妤愈發草木皆兵起來,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又是生病,又是絕食,皇上只命太醫去看,怎麼也請不動。

若是一直沒怎麼得寵倒也罷了,可張婕妤原本被寵的獨冠後宮,如今沒著沒落的不靠岸,她原先像只驕傲的孔雀,在宮中其他女人的羨忌中展現著美貌,旁人越是嫉妒,她越是過得滋潤。

如今……張婕妤能從旁人的眼中看到忍耐和嘲笑,像看冬天裡的扇子,夏天裡的手爐。

她索性蠻幹到底了,她就不信皇帝會捨得下她。

經常出入皇宮的嬌娥和廣哥就變得礙眼起來,因為他們,皇帝和太子都喜歡去椒房殿,皇帝在椒房殿呆的時間越來越長,王皇后在後宮妃嬪面前越發體面。

張婕妤壓根不擔心皇帝會和皇后恩愛,王皇后一張圓團團的臉,姿容普通,和自己差了不止一條灞河的長度,劉詢喜歡美色,怎麼會將王皇后往心上放,惦記著劉姡В�衷趺椿崛猛躉屎笊�碌兆印�

只是,趙家大娘子長大了必是個絕色,皇帝是不是看上了趙嬌娥呢?王家是不是藉此向皇帝獻媚呢。

若是這樣,張婕妤一百二十個不能容忍,趙興在西域立了大功,趙嬌娥又這般美貌,太子和長公主都與趙氏姐弟交好,這日後宮裡還有張婕妤站腳的地方嗎?朝中還有張家的位置嗎?

以往張婕妤聽父親說趙興必亡,宮中又盛傳許嘉心悅趙嬌娥,張婕妤並未將嬌娥姐弟放在心上,如今形勢已經大變,許嘉遲遲未和趙嬌娥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莫非趙嬌娥心懷大志,連許嘉都看不上,真的打起了謀算皇帝的念頭?

張婕妤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