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一日。

匈奴的特使求見了多次,甚至還提出要和古力一同回西域的要求,但都被婉拒了。

張延壽卻很順利地就見到了古力,兩人寒暄幾句,張延壽就將要求提了出來:“古郎將人扣在大宛,西域天高皇帝遠,誰知道趙興是死是活,事成之後,張家必然替你在大漢謀福祉,請古郎三思。”

一臉病容,神情委頓的古力輕輕點頭,“古力一定不會讓張大人失望。”

張延壽輕佻瞧了瞧古力的面容,“趙興有仙人之姿,古郎一定歡喜的很。”

“呵呵。”古力輕笑兩聲,“比起趙興的姿容,我更擔心的是大宛國的馬匹啊。”

遇到明白人,張延壽就放心了,作為太僕,大漢的駿馬監都在他管轄之內,互市之後,大宛必然要每年進貢汗血寶馬,便於大漢借種繁殖本土的五花馬。

從西域送馬到長安,馬匹存在損耗,若是入了大漢的駿馬監內,馬匹水土不服或者有毛病折損了,只怕大宛就得加倍進貢。

平時還好,戰時大宛就壓根找不到拒絕大漢的理由,如今大漢與匈奴的戰爭序幕已經拉開,明白人都知道莎車國之事只是個開始。

大宛的國力卻經不起連番送馬這般折騰,何況大宛的天馬只有春季會下山,那時大宛人用雌馬和天馬配種,育出汗血寶馬來,這純粹是靠天吃飯。

從大宛到大漢的路途上,押送馬匹的人若是有意使壞,汗血寶馬會因為各種意外發病或者丟失,存在或大或小的人為可控的損耗。

這些看起來都是小事,但是一件扣一件,就足以讓大宛國如同戴了腳鐐般難受了。

張家在大漢的位置夠高夠重,折騰折騰大宛國,擇機進些讒言,古力一點辦法也沒有,跟著做事不一定能得好,但是拒絕就一定會死的很慘。

“好說好說。”,張延壽那白淨的面上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送走張延壽,一個時辰之後,阿里給行轅外遊蕩的閒漢放了個訊息,沒多久苗公便趕到了,知道了張延壽的計謀,苗公嘆道:“張家的人真是狠呢。”

“大宛也難辦呢,請苗公轉告林天,該如何行事,雙方得拿個主意才好。”,古力斜倚榻上,金色的長髮如同夕陽下的灞河水一般緩緩長長地披散下來,白玉般的腳上套著雙牛皮面的棠木屐,微微晃著。

苗公的心神也跟著晃盪起來,這胡人長得真是好看。

阿里臉色有點黑,將苗公送出之後,看著斜倚在榻上,愜意地哼著大宛歌兒的古力,問:“公主打算和大漢張家為敵嗎?”

古力笑嘻嘻地道:“誰知道呢?”

“公主這是還惦記著趙興嗎?”

古力冷下臉,翻身坐起,與那暖洋洋侵瀉直下的金髮相比,冷漠的如同銀子般的聲音響起,“你可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若不是你擅自與於永搞什麼決鬥,我至於如此嗎?你再如此,回到大宛,便去我父親那裡效力吧。”

“屬下再也不敢。”,阿里單膝跪下,一隻手按著身邊的腰刀,一隻手撫住心口,認真看著古力冰冷的藍眼珠,“在屬下心中,公主便是太陽,離開了太陽,屬下便活不了。”

當林天得到苗公傳來的信後,也覺得沒什麼頭緒可言,這事只能告知趙興,由趙興拿主意了。

苗公磕嘴道:“這胡人好本事,若是你們能拿得下張延壽,大宛就不會對趙興動手,若是拿不下,你們也怨不得他,還得感謝他給趙興留了個容身之所呢。”

林天回味著古力對趙興的那點意思,苦笑一聲,苗公這話點到了位,古力這是正大光明的要趙興做好留在大宛的準備了,趙興還得硬著頭皮前去,若真有那麼一日,趙興只怕還得仰賴古力保命。

林天懶得多想,又請苗公幫忙再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