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到皇帝的喜愛,就忘了他不過是個小官之子嗎?

嬌娥著急,越過哥哥,匆忙拜了一拜道:“稟陛下,馮家娘子蘭心慧質,又救了哥哥,這樣的好親事真是求也求不來的。只是婚姻大事,需要父母做主,況且焦方士曾經判過,哥哥這幾年都不適宜訂下婚約。”

方才哥哥只是和馮家娘子在河堤上說了幾句話,古力就起了殺心,哥哥若是因此定了婚,只怕古力要發了瘋。

前世這個時候馮世奉已經結束出使任務,快要回到長安城了,今生卻還未出發。馮世奉抵達西域時,正逢莎車國殺了漢朝派往莎車的使者,重新立了莎車王,並且聯絡自鄯善國以西的各國和大漢絕交。

眼下雖然訊息還沒有傳回來,但可以預料的是,此事定然已經發生。哥哥去了,只能排程屯兵和西域諸國的軍隊作戰,自然不能和古力之間再生什麼嫌隙。

但馮大人也不能得罪,這得罪人的事還是自己來做吧。

“趙興,你有什麼說法?”,劉病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之意,若是趙家和馮家聯姻,他的這個新臣子就有了依仗,張家出手之前也會衡量一二。

於永的臉色變了變,心下有些緊張,趙興若是答得不好,只怕方才一味推諉的嬌娥也得不了好,同時趙家又得罪了馮家。

馮世奉臉上有些惱意,馮家大娘子抬起頭來,直直看著趙興。

趙興發黑如墨,面白如玉,新換的衣服並不合身,有些寬大,更顯得這個少年郎君弱質風流。

趙興的聲音低沉,“稟陛下,臣的婚事的確需要父母做主,但是臣的父母定會高興這門婚事,臣也是高興的。”

馮世奉的臉色緩了緩,馮家大娘子的眼睛亮了,趙子房經常來馮家求教,對父親執弟子禮,謙恭又溫雅,她早已將這個美貌郎君放在心上。閨中女郎一旦動了心,便收不回來了。

“但臣不能害了馮家大娘子,臣這次去西域不知何時能歸,若是事情不順,豈不是白白耽擱了馮家娘子?臣的母親自打知道臣要去西域,便一心想為臣娶門妻子,都因為這樣的原因放棄了。”

馮世奉知道趙興這話的真假,的確去西域開闢互市有風險,但若是回來了,趙興的前程難以估量,那時候只怕女兒就配不上了。他的確喜歡這個出色的少年郎,女兒又如此痴心,便想搏一搏算了。

聽了這話,眾人臉上都有些動容。

“臣覺得趙興此言危言聳聽,其心可誅。”,張彭祖突然道。

“為何?”

“我大漢將匈奴打的近五十年內不敢擾邊,趙興卻將去西域說得如此艱險,真是個欺世盜名之徒。”,張彭祖的意思便是,趙興不知為何,當眾推諉馮家的婚事,卻用西域艱險的理由往臉上貼金。

王奉光嘲諷地看了看張彭祖,正待開口,趙興道:“張大人言重了,大漢在西域駐紮的屯兵,只是用來震懾匈奴。西域各國多在匈奴和大漢之間搖擺,如今臣推測西域和大漢之間的要道已被阻塞,只怕護送大宛國貴客的任務並不輕鬆,興許會有一戰。”

“胡說!”,張延壽跳了起來,喝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這是能胡亂推測的嗎?”

劉病己揮了揮袖子,讓張家兄弟安靜,“趙興,你為何有此推測?”

“臣的舅舅說,往年這個時候東市早已有了返回長安城做生意的胡商了,往返長安城和西域之間的風險極大,但利潤很高,每年這個時候胡商們都會擠滿東市,買賣順利的話,早些來便可以多跑一趟。可是今年東市上卻特別凋零,和舅舅相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