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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奶奶打發珠兒過來說話。”一面就掀起了簾子。
珠兒邁步進去,只見陸賈氏同柳氏在炕上坐著,柳氏臉色陰沉,陸賈氏倒是一臉慈和。
她低頭上前,屈身道了個萬福,低頭將夏春朝交代的言語說了一遍,又道:“奶奶說上房出了空缺,一時不及去買,叫忍冬先頂兩日。待媒人送了人來,就給太太補上。”
柳氏哼了一聲,說道:“她倒慣會做主,裡外充好人的。”一語未休,還待再刻薄幾句,瞥見陸賈氏臉上神色,只得硬生生壓了,說道:“也罷,那蹄子不好,既然紅姐兒願收她,也是她的造化。回去告訴你們奶奶,也不消從外頭弄人了。廚房裡上灶的春嫂家的二丫頭倒很好,十四五的年紀,人也乾淨聽話,在家閒著沒個差事。她娘寡婦失業的,一人拉扯孩子也是不易,想叫她女兒進來領個差事,也算多個進項。我見過那孩子一面,倒是很好,就領進來補了長春的缺罷。”
珠兒不敢答應,只說道:“太太的話,我回去必然轉告奶奶。這底下的事兒,必然還要奶奶示下才好。”柳氏聽見這話,那火又騰的冒了上來,張口要斥。就聽陸賈氏在旁說道:“你這孩子素日看著伶俐,今兒怎麼糊塗起來。你們奶奶向來孝順,又怎麼會駁了你太太的言語?你自管回去告訴你們奶奶就是了,她必定不會怪你。又不是什麼大事。”珠兒見陸賈氏開口,不敢再說,只唯唯應下,又看兩人再無吩咐,便告退去了。
待她出去,柳氏便向著陸賈氏道:“老太太,你瞧瞧,她就打發個丫頭過來向我這婆婆傳話,架子這樣大!您還在這兒坐著,她手下的丫頭就敢駁咱們的言語了,可見她平日在房裡,把咱們兩人放不放眼裡!我倒也罷了,老太太您是一家之長,閤家子以您為尊。她這般行事,可不是不敬尊長麼!”
陸賈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點頭說道:“自打你妹妹一家投奔來,你倒是會說幾句像樣的話了。”柳氏訕訕的,賠笑說道:“平白無故,又說她們做什麼。”陸賈氏又道:“可惜機巧用錯了地方,我是不吃這一套的。老大想收長春,你攔在裡頭不讓,又嫌她一心向著孫媳婦,就把她看成了眼中釘,一心拔了她。春嫂那女兒,去年跟她媽上灶燙壞了臉,現下臉上還有塊疤,你自是不擔心了。何況,你叫了那丫頭上來,差事是給你的,不怕買不住她的心,自然是對你言聽計從了。這樁樁件件,我哪一件看得不分明?你還敢在我跟前弄鬼呢。”
一席話說得柳氏啞口無言,半日才諂媚笑道:“老太太火眼金睛,這家裡哪件事瞞得過您老的法眼?”陸賈氏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也不用在這裡蜜裡調油的哄我,我曉得你還是為了你外甥女的事。如今勇哥兒既做了官,就是納妾律條上也說得通。何況她夏氏入門也有年頭,子嗣上總沒個訊息,終不成叫我們陸家斷後麼?她今年已二十了,往後就是生,只怕也是人丁單薄。咱們這樣的人家,總是開枝散葉的好。”
柳氏聽了這話,雖不知這老嫗為何忽然轉了主意,心裡倒十分歡喜,面上卻故作愁色道:“老太太這話很是,然而之前席上我已親口應了。再提這事,莫不是真叫家人打我板子不成?”陸賈氏望她冷笑道:“你這不成器的行貨,這點子事就把你難住了?這酒後的言語,誰能作真?就是她當真鬧起來,你是太太,誰還真敢打你板子?反了她不成!你自管放手去做,事兒弄出來有我做主。何況,勇哥兒是個知廉恥的孩子,壞了人家姑娘的清白身子,還能翻臉不認麼?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她夏氏再叫也不中用!”
柳氏聽了陸賈氏一番言辭,心花怒放,當即道:“老太太果然高明,這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