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進入那曲地區的申扎縣,平均海拔4700多,到縣城住下的當晚,我覺得羽絨服都抵禦不了這裡的寒冷了。

隨行的人似乎都很適應這種高海拔地區,我卻頭疼到不行,晚上阿布已經把氧氣瓶拖進我的房間,第一次吸氧,感覺稍稍好些,但一拿開,又是漫天漫地的頭疼。晚上他們都去跟當地人跳鍋莊舞了,阿布要留下陪我,我拒絕了。

這是最最原生態的藏北無人區,出去就是一望無際的高原草甸。白天的時候,天空陰陰沉沉下起了雨,我們在一處天地幾乎相接的草原停了下來,如果不是因為有個“禁牧區”的標牌,這裡似乎就是通往天堂或者地獄的入口了,白雲就在眼前,天與地在疾風勁雨的連線下根本模糊一片,我以為到了世界的盡頭,卻還是想起了他,為什麼,在如此惡劣的環境裡,在我感覺自己脆弱到幾乎快嚎啕大哭的時候,還是想起他?為什麼忘不掉?為什麼?

一路昏昏沉沉,今晚可能是這段時間情緒最低落的時候。出了招待所,即使在申扎縣城,也幾乎看不到一個人,滿目陰沉,沒有夏天應有的翠綠,讓人無端低落。我感覺好像真快被世界遺棄了,如果是這樣,我想再見他一面。我到底怎麼了?我到底想怎麼樣?是想徹底遺忘還是繼續折磨?我自己也不知道。

阿布看我身體狀況,決定不再往山南地區走,就此回拉薩。

第 45 章

楊沫不記得什麼時候搓板路變成了平坦的柏油路,一路顛簸中,就不知不覺睡著了,再醒來時窗外陽光大作,已經進了拉薩市區了。

楊沫在箱子裡摸索給老喇嘛帶的禮物,阿布就笑話她:“師傅一輩子沒離開過藏區,你才遊歷了幾天,竟然也敢給他帶禮物。”

“一點心意嘛。”楊沫撅了撅嘴,有點不服氣地說到。

拿著禮物進到店裡的時候,手上的東西不覺就“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楊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著蔣東林慢慢坐起身子往她這走,竟有些呆了,等回過神想往店外跑,卻被後面來人一把拉過箍進懷裡。

“怎麼剃了個小和尚頭?真醜。”楊沫感覺一個乾燥卻溫暖的唇抵上自己刺刺密密的頭頂,喉嚨間細細嗚嗚的聲音彷彿呢喃,話語間帶出的溫暖溼潤的氣流擊得得楊沫脖子間一陣酥酥麻麻地就起了點雞皮疙瘩,說不出是舒服還是難受。

“呃……涼快。”楊沫脫口而出的話讓自己都有些傻眼,胸口的小鹿早就開始猛撞起來,彷彿剛認識他那會兒那般,竟是有些不敢直視他,頭腦裡有點混沌,有個聲音卻開始吶喊“楊沫,快跑。”

“死丫頭,去哪了?讓我好找。”蔣東林看懷裡的人沒有掙扎,近乎哄孩子一般繼續輕輕呢喃著說到,吻卻已經密密麻麻落在楊沫頭頂。

楊沫終於反應過神來,再不遲疑,開始用盡力氣想要掙脫箍住自己的懷抱,蔣東林看她回過勁兒來了,哪裡肯放手,箍著她直往外走。

楊沫自是不依,掙扎間嘴裡開始喊出了聲:“你放手,放手……。”

推搡間,楊沫的一支胳膊被另外一股外力用力往外拉扯,蔣東林轉頭一看,一個身形和自己相仿的年輕男子正一臉驚訝地想拉過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