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程度上還是有些相似的……我雖然將姓氏改作皇甫,但終究還是個沒有親緣的外人;而你雖然頂著母親的姓氏,卻是實打實的長生盟主的嫡長子。像你這樣從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傢伙,如果還能戰勝化屈辱為動力的我……”說到此處,皇甫讓的聲音聽不出是憤怒還是哽咽,亦或者是二者兼有,“那不是這個老天太不公平了麼!”

說罷,皇甫讓的身形彷彿超越了光陰,在一瞬間閃現到了關凌霄的身後,一拳便擊穿了關凌霄的左胸!

“你……你怎麼能……無視我的……”關凌霄的肺好像也被打穿了,說話都泛著血沫,他不可思議地偏過頭看著皇甫讓,似乎是想問出對方能完全無視自己炁罩的緣由。

歃血奇術,比起武功來說更像是一種“法術”,甚至與東方柝的“縱地金光”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自然能超越常理——只要取得對方一定量的血液,皇甫讓便能倚仗這奇術瞬間出現在對手的身邊,完成不可能的刺殺。

不過皇甫讓是不會和關凌霄解釋這麼多的,這事關他壓箱底的絕招,前面說些不痛不癢的廢話也就算了,就算是他這般自負的人也不會將功法的效果詳細解釋給對手聽的,哪怕是將死的對手。

然,就在皇甫讓從那血窟窿中把手抽回來的剎那,驚變陡生!

也不知關凌霄是否迴光返照,在皇甫讓懈怠的一瞬之間,殺力赫然而生。

如水之就下,如鱗之競躍,如龍之歸海!

皇甫讓心思流轉迅捷,倉皇使出全身炁力抵擋,那漫天兵刃頃刻間全部匯成一面大盾,招架在皇甫讓身前。

但……沒用。

關凌霄一掌推出,猶如千龍逐浪,無可阻擋,那盾頃刻間便連紋帶縫龜裂,帶著皇甫讓一同被推至浮屠塔壁之上,再一息,牆倒屋塌。

“起!”齊道長見浮屠塔已破,四方旗幡大陣終於出手,圍成四堵高牆,寶相大師也終於再顯金剛法相,將場內二人攔在其中。

待金剛散入凡塵,幡兒收歸袖裡,終於是勝負分明。

那皇甫讓足下一對靴子連鞋底都磨沒,兩隻手臂自肩頭以下已然消失不見,面目上全無血色,胸腹前骨肉橫飛,躺在地上是隻有氣出、全無氣入。

而關凌霄也並不好受,左胸處雖然真炁也如藥敷,但仍潺潺滴血不斷。

“咳、咳……”皇甫讓的表情格外猙獰,到現在仍有憤恨不服之色,但他想再抬起手來,卻只能看見自己一對尺長的骨頭了:“這老天,待我不公!待我不公!”

關凌霄踉蹌走來,似是過了一個春秋,只見他輕聲慢語言道:“沒有什麼不公,如今你敗在這兒,只能說是力有未逮,而你死在這兒……是你咎由自取。”

皇甫讓想再說些什麼,但一時間血湧到喉頭吐不能吐咽不能咽,便給了關凌霄再說的餘地,只見關凌霄低聲附耳道:“其實你從我沒有被火槍打死就應該能想到的……就算我能用真炁抵擋住貫穿,也絕對抵擋不住鉛片碎裂——常人的心臟在左,而我的偏右,所以才有此一生。”

皇甫讓的神情沒有因為關凌霄的解釋而變化,看來他在意的也不是什麼關凌霄心臟在左在右這種屁事,而關凌霄何等聰明,怎會猜不到對方因何耿耿於懷?他苦笑了一聲:“死在我手裡,你一點兒也不冤……因為我就是比你更有才能。”

這一句,直接把皇甫讓氣的能開口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一股力氣,將口中含著的血直接噴在了關凌霄的褲腿上,然後竟然能流利地說完一段話:“真可笑,你生來就是嫡出長子,繼位順理成章,而我卻因為沒有流著皇甫垂雲的血,依靠自己的能力才走到了今天,成為了不夜山莊的實際掌控者,你說我不如你?”

“時無英雄,竟使豎子成名!”也不知道皇甫讓這句話到底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