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報何時了。”

他並不是因為,馬金龍現在的實力,而不敢與之硬碰硬。

而是因為,上了年紀,早已經將這些事兒看淡了。

馬家和陳家、趙家上百年的恩恩怨怨,讓他這個年近六十的老頭子,明白了一個道理,無論怎麼爭鬥,最後都是一捧黃土遮面。

與其這樣打下去,不如雙方各自罷手,給兒孫們留下一些活著的機會。

“想通了?”馬金龍問道。

“嗯,想通了。”陳友仁點了點頭。

徐偉見狀,立刻端起了手中的酒杯,“二位,你們能冰釋前嫌,想通其中的道理,我簡直太欣慰了,咱們一起幹一杯。”

喝完了這杯酒以後,馬金龍十分感慨地說道,“馬圈村的事兒,就是一筆糊塗賬。”

“為了家族之間的恩怨,耽誤了多少有情人,耽誤了多少兄弟情義,又耽誤了多少發展的機會。”

轉過頭,他看向了趙二川,“你二姑現在怎麼樣啊?”

“去年的時候,已經去世了。”趙二川說道。

“啊!”馬金龍臉色驟變。

本來一直笑眯眯的臉龐,忽然臉色變得沉鬱起來。

他仰靠在椅子上,雙目失神地看著屋頂上的水晶吊燈。

“沒想到啊,她已經死了,沒想到,最終我都沒能再見她一面。”

他的眼眶有些溼潤,雙目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悲情。

“你認識我二姑?”趙二川傻乎乎地問道。

此情此景,馬金龍絕對是認識他二姑的。

這個問題,也只有他能問的出來。

“聽說過,你二姑未婚先孕的事兒嗎?”馬金龍問道。

馬圈村的人,但凡上了點年紀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事兒的,趙二川的二姑,未婚先孕,趙二川的爺爺,打她罵她,讓她說出肚子裡的野種是誰的。

可是,她死活不說。

後來硬逼著打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把她嫁給了隔壁村子裡,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光棍。

趙二川搖了搖頭,“不知道。”

“哼,她懷的是我的孩子。”馬金龍嘴角露出一抹哀傷之色,“趙家錯誤地認為,是陳家人乾的,所以雙方大戰一場。”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兒,趙家損失慘重,再也沒有跟其他兩個村子叫板的資格。”

“一本糊塗賬啊。”馬金龍感慨道。

徐偉見狀,再次說道,“馬先生,咱們喝酒!”

這頓酒,徐偉一共喝了十七杯,直到所有人全都喝到了桌子底下後,他才徹底不省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