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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人臉上掛不住吧。於是開口道:“柳師兄也是愛之深,責之切,父親大人莫要誤會才是。”
徐鍇怒道:“放屁!愛之深,責之切?!好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看看你的幾個孩子,哪一個不是被你這愛之深責之切的法子教的死氣沉沉?哪裡還有一星半點小孩子應該有的朝氣?”
看著徐重信和柳宜兩人都是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徐鍇揮揮手道:“說起來,這也怪不得你們,千百年來,大家無不如此,你們照搬前人經驗,原也無可厚非。若非老夫昨日與高家兄妹見了一面,只怕也想不透這個理來。如今倒是想通了,可惜老夫已是風燭殘年,改變不了什麼了。”說著便是重重的一聲長嘆。
柳宜小心的看了柳三變一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擔心恩師氣個好歹,忙接著道:“恩師且寬了心,以恩師如今的精氣神,活上個七八十年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徐鍇聞言吭的笑道:“不會說好聽話就別勉強,子曰,老而不死是為賊,再活七八十年無百徒惹人厭罷了,還有甚樂趣可言?”
柳三變回過神來,輕輕走到他身邊,低聲道:“爺爺不必懊惱,還有孩兒在您身邊。”
徐鍇兩眼一亮,笑道:“看看!看看!你們兩個都是兒孫滿堂的人了,還沒一個孩子明事理。還是七郎知我呀。呵呵,也罷,老夫就衝著七郎,也要多活上幾年,但願能將老夫這一肚子的東西都傳給了你。”
柳宜見他心情好轉了,和徐重信又打了個眼色,小心的問道:“恩師,那高文舉有何過人之處,為何恩師對他如此尊崇?莫不是他如今與恩師同是那太平紳士的緣故?”
徐重信也接道:“是啊父親,您當初連大宋官家賜的爵位都看不上眼,為何卻滿心歡喜的做這個莫名其妙的太平紳士,莫不是這其中有何奧妙之處?”
徐鍇沒好氣的看了兩人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你們倆個,一對不開化的木頭!大宋官家給的爵位,那是用來買老夫那半世清名的,是要讓老夫用後半輩子來還債的。這太平紳士是什麼?那就是對老夫所行善舉的肯定,日後並不需要老夫做什麼,只需要靜靜的坐在家裡任人尊敬便是了。老夫雖不重名,卻也還沒超然到那個份上。可是這高文舉嘛,老夫欣賞他的是那不受世間俗物約束的灑脫樣兒,就憑他調教自己小妹的那份本事,就值得老夫道一聲好。”
看著兒子和弟子一臉不解的樣子,徐鍇接著道:“昨日席間,老夫曾與小慧那丫頭聊過幾句,那孩子只有六歲,據她自己也學東西也僅僅半年而已,想必是高莊主過身之後高文舉不得已代父教妹。可就是這短短半年,一個六歲的小丫頭所學的東西,遠遠超出我的想象,起初聊了幾句,老夫還只是好奇,可是到了最後,就全然是震驚了。不只老夫震驚,連那範大人、吳大人兩位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大家甚至忘了吃酒,只顧得聽老夫考那小丫頭了。”
徐重信果然不相信,想了想搖搖頭道:“父親大人只怕是喜歡那小丫頭,言過其實了些吧。一個六歲的孩子便學上兩年的東西又能懂些什麼?”
徐鍇很不高興的看了兒子一眼道:“昨日席間,七郎也在當場,你倒可以問問七郎,老夫是否言過其實?”
柳三變不待兩位前輩發問,忙介面道:“爺爺說的是,小慧小姐天資聰穎,小小年紀已是滿腹經綸。據她自己所言,高兄教他千字文也只講到冬收秋藏一句,可僅僅是這六句,便已將《論語》、《詩經》、《山海經》、《太史公書》、《說文》、《莊子》、《淮南子》等書中相關的字句引用了不少,更有那《神女賦》、《藤王閣序》等等名作,甚至還提及了許多故里傳說。僅僅六句《千字文》的解說,便將四書五經、諸子百家盡數提及,這等信手掂來的功夫,確實讓孩兒汗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