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姚遠和聶振邦的操持之下,熊長貴的屍體在遷州市殯儀館被火化。一個精緻的骨灰盒,這是姚遠、聶振邦和秦朗三人湊錢購買的。

倒不是說聶振邦出不起這份錢,三人任何一個,都能夠出這個錢。可是,這是一種意義。因為,大家都是戰友。

倉山

此刻的倉山,早已經沒有了那日的肅殺。山腳下,冷冷清清,那日警車聚集,軍警密佈的場面早已經沒有了。

這裡,又回覆到了以往的寧靜。聶振邦親自捧著骨灰盒,嘴巴里呢喃著道:“掌櫃的,咱們回家了。從此,你們一家子,再也不會分開了。掌櫃的,這一次,你可以永遠的陪在父母和小妹的身邊。永遠的保護他們了。”

在山腰之間,幾座新墳,這裡,是熊長貴父母埋骨之處。山清水秀。地勢開闊。

旁邊,秦朗用鐵鍬鏟開了一個墓穴,聶振邦和姚遠此刻顯得十分的神聖和肅穆。將骨灰盒放了進去,三人一起動手,一個墳堆,一座新墳。恐怕,若干年後,這裡的人也不會記得在這裡,還有這樣一家人了。

按照南方這邊的習俗,新墳三年,是不能立碑的,聶振邦此刻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從口袋裡掏出了軟包的中華,點燃三根。恭恭敬敬的放在墳前。低聲道:“掌櫃的,你從不抽菸,卻老是問我要。我知道,你是在幫太陽這小子要。這次,你也嚐嚐味道吧。酒,我帶來了,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話音落下,秦朗將一箱二鍋頭搬了過來,開啟四瓶,三人一人一瓶,還有一瓶,那是留給熊長貴的。

扭開蓋子,均勻的灑在了墳堆前面。這是軍人的祭奠方式,不是軍人,是不懂那種情感的。就這樣坐在了墳堆旁邊,三個大男人,此刻卻沒有了形象,什麼大校。什麼副廳級幹部,什麼兵王,在這裡,沒有這些俗套的東西。在此刻,只有一種情感,戰友之情。

“呵呵,掌櫃的,你都幹了,我們怎麼能不幹掉。”聶振邦此刻完全沒有了那種沉穩大氣的狀態,就如同是一個痴狂之人一般,自言自語,卻又是無比的沉重。

一瓶酒乾掉,聶振邦卻是再次道:“太陽,再開,一瓶不夠,三瓶酒。今天,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六瓶一件,一共兩件酒,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裡,全部幹掉,而且還是一口一瓶。如同是喝水一般。三人,都有些醉意了。地面上,散發出濃烈的酒氣,三瓶高濃度的白酒揮灑在地面上,自然有這種氣味。

三人都有些醉態了,尤其是秦朗,酒量並不怎麼樣,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灘爛泥了。被聶振邦和姚遠一左一右架著,三人搖搖晃晃的朝著地下走去。

好在這次過來,是遷州市軍分割槽派出的車子,三人怎麼上車的,在此刻,已經沒有知覺了。

第二天一早,聶振邦早早的就已經起來了,一個晚上的宿醉。卻是讓聶振邦有些頭痛,走出房子,正好,姚遠和秦朗兩人也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著兩人拿著行李的樣子。

聶振邦也點了點頭,老虎團的事情,聶振邦很清楚,姚遠和秦朗,是不可能在這裡停留太久的,熊長貴的事情瞭解了,兩人自然要返回西北。

姚遠此刻已經主動的走了上來,沒有說話,緊緊的和聶振邦擁抱了一下,隨即,兩人轉身離開。

聶振邦沉默了一下,隨即走到下面的餐廳,要了一份稀飯,兩個饅頭,隨便吃了一點之後,剛回到房間,遷州市市委書記徐琪就親自過來了。一見到聶振邦,徐琪就微笑著道:“聶主任起來了。昨天晚上,達亮書記就已經抵達遷州了。看你喝醉了,就沒有打擾你。咱們現在一起過去吧。”

聽到徐琪的話語,聶振邦也點了點頭,有些吃驚,江北省的速度和工作效率,讓聶振邦有些佩服,即便是自己在這裡,孫達亮能夠這麼快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