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多。百年準備,正好待在副峰發展,每一個學員都是用萬千靈珍堆出來的,聖殿沒有折磨懲罰學員身心的慣例,放逐才是一貫作風。

最後,隨同宗主而來的執法長老問容玄,眸光滲人如同索魂術,只是容玄的魂魄受損,搜魂也搜不出什麼來,唯獨壓迫感讓人難以說謊:“傷你的究竟是何人?此毒陰狠,那人敢攜上古詭毒入聖殿罪無可恕,很可能才是他教奸細,聽你徒弟說那人也是聖殿學員,你說出來,宗主自會為你做主。”

葉天陽說的?容玄目光在一眾閣老面上掃過,露出古怪的笑容。

難怪這些人供著他吃好喝好還沒要他的命,如果叛徒另有其人,容玄充其量只是個受害者,他心裡奇怪,那貨為什麼這麼說?突然開竅嫁禍他人絕對不可能,難道還是頭一次殺人無法接受事實才亂說?

先前還百般置他於死地的各閣老被他看得頭皮發麻,還沒等容玄開口,立刻道:“我想那人估計已經死了,否則身負此毒重則屍骨無存,輕則筋骨盡廢氣力全無,容玄斷不可能逃出生天。當初是此人的徒弟送他來聖……”

上清宗主不願聽廢話:“死了,誰殺的?”

“我殺的。”容玄道。

“用的是那人塗毒的匕首,刺入心肺,對方血骨盡毀,我沒看清容貌,只認得聖殿弟子的衣袍。信不信由你們。”

全殿鴉雀無聲,氣氛陰沉下來。這裡是聖殿,每個學員都是重寶,上清仙宗早有規定,道修對學員出手是死罪,而學員對學員下手用陰狠手段,簡直防不勝防,如果有人把詭毒帶進聖殿,那容玄只是開始。

之所以一開始就對容玄下手,是看其天分之高,或者擅自離開聖殿最容易出手?看來聖殿的防禦監察得更嚴了。

“此事就這麼定了,把傷你的法器呈上來,此塗毒之物交由本宗銷燬,關於浮屠烙血我等自會去追究,暫時不必聲張,徒增恐慌。”宗主冷冷道,“你若敢對外亂說,別怪本宗主不留情面。”

究竟會去追究,還只是銷燬,容玄已經不想去探究了,他倒是想交出去一了百了:“遵命。但塗毒的匕首不在我身上,我會讓人送來。”

不在身上才正常。上清宗主眼裡的懷疑才散去些許,不知在想些什麼。

容玄渾身不舒服,只覺上方隱於混沌霧靄中,有雙眼睛盯著他,彷彿看透一切般,那種無形壓迫感讓他頭皮發麻,無處遁形。

這種不好的感覺一直持續了數個時辰,容玄回到住處端坐在樹邊靜靜地看著下方,默唸混元噬道心法這才慢慢回神。

此處是被隔絕的一處浮空小島,周遭靈草生長,花香怡人,挺拔的大樹垂下碧綠枝葉隨風輕搖,就連碧綠的葉片也散著點點淡綠靈光,如花粉漫天,光雨降下,容玄地處陸地邊沿,向下便是河山萬里,卻被霧靄迷了眼,朦朧一片。

“這裡好看嗎?”有人走近。

容玄順口答道:“一般,看不清。”

“我把匕首送上去了。”

“嗯。”容玄說完一頓,回頭的剎那正對著光,有些刺眼。

“沒人難為你?”

修長挺拔的青年搖了搖頭,他撥開垂下的枝葉,靜靜朝容玄走來,白衣輕揚,澄澈的眸光清冽如水,明明是妖孽的臉,卻極易讓人心生好感。

“你這是什麼表情。”容玄皺眉。

葉天陽一直走到他面前,嗓音低啞:“我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