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飛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悠然道:“啊,我倒是忘了。除了艾達娜公主,還有你的兩個寶貝徒弟也來尋你,一直等到晚飯前,這才返回軍營。”

江浪點頭道:“多半是哈克札爾大哥派他二人來找我。剛好我也有東西要交給他。要不然待會兒我去軍營看看吧。”

苗飛搖頭道:“現下時辰太晚了,還是明兒再去吧。我讓他二人回覆哈克札爾,那三千先鋒軍繼續打著托爾根的旗號,他自個兒最好輕易不要露面,以免讓末振將的手下發現破綻。”

江浪點點頭,忽道:“苗大哥,咱們還是先到你房中去吧?”

苗飛一呆,嗔道:“你這輕薄小子……”低頭一笑,輕聲道:“有什麼話,不能在大堂說?”

江浪見他明明一個粗豪漢子,卻忽然又扭扭捏捏,如同世俗閨中弱秀那般,奇道:“苗大哥,你怎麼啦?”

苗飛搖頭道:“沒什麼。你,你快說什麼事吧。”

江浪道:“苗大哥,原來自此往西有座第二高峰,原來那些夜闖河南少林寺本院盜圖之人都以為,‘烏孫藏寶圖’的寶藏便藏在這裡一座峰腰的山洞中。今兒我可是見到不少人,連這間客店的孫掌櫃夫婦、西域少林寺的苦因方丈、‘沖虛觀’的絕塵道長、天山派的上官女俠、江南‘快網’田七爺……”

苗飛越聽越奇,不由得睜大一雙圓圓的眼睛,烏黑的眼珠骨溜溜的一轉,忽地伸手按住嘴巴,垂下眼皮,站起身來,說道:“事關重大,還是到我房間再說吧。”

於是二人相偕來到苗飛所住的掌櫃大房之中。江浪把第二高峰之事一五一十的都說了。

苗飛雙手支頤,默默聽完,卻已是眉頭數蹙,臉色數變了。他凝視著桌上微微跳動的燭火,嘆道:“好險,好險!第二座高峰,波旬寒煙,清涼八打,再加上火龍丹和那個火奴,怎麼全讓你碰上啦?”

他沉思半晌,忽地瞧了江浪一眼,道:“幸虧你命大。江兄弟,從明兒起,你不要再出去了,就在鎮上待著罷。”

江浪道:“苗大哥,你不是安排我到鎮外守望麼?”

苗飛沉吟道:“哈克札爾的先鋒軍中,已經專門安排了巡邏的哨兵。末振將的人馬若是到來,立時便會暴露。”又向江浪凝視了片刻,柔聲道:“你做得很好,俠義為懷,救了大家性命,令中原和關外的群豪歸心。又以恕道待人,更令火奴折服,也因此救了你自己性命。我……我們都沒看錯人。”

江浪道:“你說什麼?”

苗飛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江兄弟,你累了一天,快回房歇著罷。”

江浪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忽又臉現遲疑之色。

苗飛笑道:“現下已是深更半夜了。你放心,艾達娜公主已經安寢,不會這時候找你麻煩的。”頓了一頓,又道:“其實,我倒是瞧出來了,這位公主娘娘是真心愛上你了。江兄弟,要不然,你就……”他話未說完,江浪已搖了搖手,推門而出。

待到江浪離去之後,苗飛閂上了門,回坐燈前,皺眉思索,輕輕嘆了口氣,喃喃自語:“衛八太爺,七色燈籠使者……”

次日一早,江浪正自矇頭大睡,直聽得砰砰砰的敲門之聲,甚是急促。江浪一驚,問道:“什麼人?”

門外響起馬立克和木依丁的聲音:“師父,是我們!”

江浪翻身下床,穿衣開門,放二人進屋。

二人見禮已畢,馬立克便道:“師父,昨日你怎麼又回來這麼晚啊?哈克札爾王子派我們倆請你到軍營喝酒,弟子等了半天,也見不到你老人家回來。”木依丁接著道:“是最。今日一早,我們哥兒倆天不亮便趕了來,一直在樓梯口專門恭候師父大駕。適才我們突然想起,怕你老人家又從窗戶上飛出去了,這才打門聽聽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