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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視著江浪,問道:“江浪,我再問你一遍,到底你們小兩口吵架了沒有?”
江浪拼命搖了搖頭,泣不成聲,眼中全是淚水。
既然不是鬥氣,難道是她自己離家出走?
若是離家出走,自然要攜帶金銀細軟。
然而箱子裡那個藍色緞子褡褳還在,甚至連幾錠銀元寶、散碎銀子和拳經都好端端的,連一個子兒都沒少。
但是衣櫃和箱籠之中,新娘子的衣物已全都不見了。
江浪當然很清楚,鮑老夫子是個私塾中的教書先生,一介寒儒,鮑小曇的嫁奩本就不多。
無論郭六叔和郭六嬸怎麼勸,江浪都一直在哭,哭得撕心裂肺,天愁地慘!
連幾個相熟的鄰居聞訊來勸慰了好一陣子,都無法阻止這個傷心的漢子。
胖子老謝摸了摸微禿的腦袋,忽道:“江浪,很可能是你老丈人家裡有急事,這才請人把你媳婦兒接回孃家去啦!”
此言一出,大家都覺得有道理。連江浪也精神一振,眼睛發亮,連連點頭道:“不錯!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他伸袖抹淚,想了一想,向眾人一抱拳,道:“各位高鄰,且請回去,江浪知道該怎麼做啦!”
眾人去後,江浪思來想去,最終決定連夜趕往小王村,前去探望岳父鮑老夫子。
於是他把褡褳往肩上一掛,吹熄了油燈,關上柴門,出村而去。
這一夜月黑風高,陰風呼嘯,他深一腳,淺一腳的摸黑趕路。
馬陵山的山勢雖不高,道路卻曲曲彎彎,而且林密草深。
山間的荊棘雜草,將他一雙褲腳扯得稀爛,小腿上鮮血淋漓,**辣的疼痛。江浪心急如焚,自也顧不得傷痛了。
還好這條路他曾經走過幾回,並不陌生。
夜色沉沉,深山處時時傳來狼嗥之聲,令人心驚肉跳。
待到翻過山頭,高高低低的迤邐行了一個時辰後,終於來到小王村。
江浪真的急得快要瘋掉了!
因為非但他的新婚妻子鮑小曇不見了,連他的岳父鮑老夫子也不知所蹤。
人去樓空。
這棟獨處村外,與小王村內最近的鄰居相距至少百餘丈的小樓,現已門戶盡開。江浪取出隨身攜帶的火石火煤打亮了桌上的油燈,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尋了一遍。
鮑老夫子早已不在了。
江浪“岳父,岳父”的連喊帶哭,偌大的破院子,更無一人相應。
於是江浪只好來到那相距至少百餘丈外的鄰居家,敲門打聽。
應門的一個老人披著麻衣,一面舉著油燈,向江浪臉上照了照,一面聽他解釋,皺眉道:“小夥子,你肯定找不到這姓鮑的老學究了。我們村沒有人認識這個人。他只是幾個月前租了那棟朱家小樓暫住,三天前便已搬走了!”
江浪急道:“不會的!我岳父對我說他便是此地人,一直在江南教書。現下年紀老了,這才回鄉,他還說這裡便是他的祖宅,他不可能騙我的!”
那老人嘆了口氣,道:“這座舊樓是前面那戶朱家兄弟的宅子。你若不信,自個兒問去!”
村外的小樓果然是村民朱家兄弟的祖產。朱家雖然家道中落,但當年朱老太爺在世時,也算得上本地頗有名望的鄉紳。
小樓便是朱老太爺留給兩個敗家子的。
大門只開了一半,朱老二的婆娘聽了那麻衣老人解釋二人的來意後,提起燈籠在江浪臉上照來照去,細細打量,奇道:“小兄弟,姓鮑的老學究真是你岳父?不會吧,這四個月來,只見他一個人住,沒聽說他有個閨女啊?”
江浪結結巴巴,除了“不可能”三個字外,不知該說什麼好。
朱老二在門後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