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咳嗽兩聲,叫道:“啊喲,糟糕,有個棘手的事情,我差點兒給忘了。適才濤拜將軍上報了一件重要軍情,我得過去處理一下。江兄弟,你先慢慢喝著,愚兄要失陪一會。對了,妹,你酒量也不小,便替我好生款待江兄弟罷。”

說著站起身來,拿起那封末振將私通托爾根的信札和紅寶石戒指,拍了拍江浪肩膀,舉步揭帳而出。

江浪心神恍惚之間,竟爾忘了接哈克札爾的話頭。

待得他忽地省悟,想要呼叫之時,哈克札爾早已卻得遠了。

於是中軍帳中,便只剩下江浪和艾達娜公主二人。

江浪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哈克札爾離去後,艾達娜公主再說出令自己難為情的話來,不料隔了好一會,她卻始終不作一聲。

他微感意外,忍不住偷眼相瞧,卻見她仍是笑靨如花,俏臉微側,向自己脈脈凝睇,美目流波,眼中水汪汪的,嬌美無限,他哪敢再看,又將頭轉了開去。

艾達娜忽然格格一笑,道:“你連正正經經的看我一眼都不敢,足見心虛。江公,你是害怕自己會喜歡上我,是也不是?”

江浪輕輕吁了口氣,道:“是。”

艾達娜一聲輕笑,道:“其實你不說話,不看我,我也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江浪一呆,怔怔的瞧了她一眼,問道:“你,你在說什麼?”

艾達娜嫣然一笑,道:“你總算好好的瞧我一眼啦?”

江浪搖了搖頭,道:“那又如何?公主,我們之間不可能……”

他話未說完,艾達娜已搶著道:“江浪,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一句話。只有一句。”

江浪又是一呆,道:“什麼話?”

艾達娜掠發淺笑,輕聲道:“那天晚上,我曾跟你說過,我不會勉強你,但是我會一直等你。你是一個一言九鼎的大男,我不想聽你說什麼‘你我身份懸殊、華夷有別’之類的鬼話。江大哥,你能不能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一句話,如果我不是哈薩克汗國的公主,我願意做一個漢家女,跟著你一起闖蕩江湖。你肯不肯帶我回中原?”

江浪萬萬沒有料到,艾達娜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話。

隔了半晌,他才將目光在她俏臉上一轉,緩緩道:“我已經有妻了。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能辜負她。”

艾達娜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輕輕的道:“我想,或許我已經知道答案啦。”

江浪莫明其妙,道:“艾達娜公主。你,你……”只說了一半,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艾達娜不再言語,伸過手去,拿起哈克札爾隨手放在氈上的那塊藍布包裹,問道:“這是什麼?”

江浪道:“這裡面便是那天你和托爾根丟失的衣服和首飾。”

艾達娜一怔,微微點頭,沉默半晌,緩緩站起身來,說道:“江公,我只想跟你說一句話。真正的愛戀一個人,世俗之物是毫無意義的。”頓了一頓,又道:“希望你能早一天找回鮑小曇姑娘。”

說著,又向他深深瞧了一眼,突然間纖腰一扭,頭也不回的步出帳外。

江浪轉過頭去,只見艾達娜俏生生的背影消失在帳幕之外,剎那之間,他心中思潮起伏,反覆思念艾達娜適才的說話,竟自呆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哈克札爾走進帳中,重重吁了口氣,又在他肩頭拍了拍,在他身邊盤膝坐下,自行斟了一碗馬乳酒,一口氣喝了半碗,淡淡的道:“艾達娜妹走啦!”

江浪回過頭來,怔怔的瞧著他,恍恍惚惚,茫然若失,說道:“她、她去哪裡了?”聲音甚是乾澀。

哈克札爾淡淡一笑,說道:“她是堂堂哈薩克汗國的公主,當然得去我們大汗的金帳啦。我已經調撥了名衛士,專門護送我妹北返金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