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這下通的時間長了一點,然後還是被毫不猶豫地掛掉。

我就知道了。果然。

他要我去找他。他不聽電話。

還有,他確確實實被我放了八個小時的鴿子。

我收了手機,向坐在旁邊好像從沒喝過奶茶的小孩伸手,苦著臉下決心似的說,“走,叔叔帶你找爸爸。”

——

等我看到齊冀的時候,已經六點半鐘了。

整個碧園的二樓,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碧園的二樓修得比一樓好太多,足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空間的私密性卻做得很好,到處是假山小池,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張桌子,甚至還有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

而等了我八個小時的人,就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旁。

他側著臉,眉頭習慣性地微微皺著。他的眼睛深沉而銳利,讓人與他對視的時候總是忍不住悸。我原來就一直覺得,其實他不用去穿很昂貴很有氣勢的西裝,因為他本身,就是可以令人臣服的。

那個時候我還覺得,這種“臣服”簡直迷得死人。

現在想起來,過去總是傻得冒泡的。

“來了?”他大概是聽到聲音,稍稍側過臉來。

我點頭。這是我時隔三個多星期,再次見到他。

小孩子沒有撲過去他身邊,而是乖乖坐到我這邊來。連小孩子都感覺他現在氣勢嚇人,何況我這個禍源,於是默不作聲地坐下。

這是我五年後第一次如此正式地面對他。然而我還是像五年前一樣,在他面前總有些微的畏懼。

他看著我,抿著薄唇。目光如炬,弄得我有些坐立不安。根據經驗,我覺得這是他氣得狠了,大概在他這麼多年人生裡,還沒有人能讓他等上八個小時。

許久,他先開口:“申申你下去找王伯。”

我還沒反應過來“申申”是誰,小孩子就從座位上滑出去,一溜煙兒地跑了。

一直看著他跑得沒影兒,我才反應過來,現在只剩我和齊冀面對面了。

他叫了服務員上菜。

整個過程中他沒和我說一句話,目光卻沒有離開過。

點完了菜,他眼睛裡的憤怒已經消失不見,而是沉沉的看不出情緒。我雖然不再是五年前的那個申習哲,但還是會因為他這宛如實質的注視,心裡有些煩躁起來。即使面無表情,耳朵卻因為緊張而慢慢變紅。我覺得他肯定是看到了,眼睛閃過一絲微光。

——

我簡直恨不得有條地縫鑽進去。實在沒辦法,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控制的,比如我面前的這個人,即使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我都沒有否認過一件事。

我喜歡他。

這個時候想起這樣一件事,我心裡幾乎是悲哀的。

但想要把他整個從心裡刨除掉,那可能必須是離開以後,因為他就在這裡,離得太近。

我做不到。

第18章 失敗

18失敗

“我們長話短說吧。”我像是完全沒意識到自己遲到了八個小時,儘量拿出一副冷靜的樣子,強迫自己集中精力。我看著他說:“齊先生有什麼要求,不妨直說。我比較愚笨,太隱晦的東西我聽不懂。”

然而他靠在椅背,聞言只是眯了一下眼睛。

我沒辦發。看起來是我手持砝碼,實際上他才擁有話語權。就像剛剛的那個服務員,也沒問我的意見,只是微微一笑便離開了。

這下二樓就真的只剩了我們兩個人。這不得不讓我陡然提高了警惕,但是又隱隱覺得,接下來發生怎樣的場面,都不怕了。

“怎麼碰到了申申?”

他突然開口問到,開啟了面前的一小蠱湯,用勺子拌了幾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