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向晚晴放進了被子裡,給她擦乾淨了臉、腳,蓋上了被子之後,詹子寒卻發現,她的臉上,又有了淚痕了。

詹子寒用手再度拭掉了向晚晴臉上的淚痕。

這是自己的女人,卻總是在哭泣。

自己自認為是比所有的人都聰明,以為不會有自己做不成的事情,但,卻沒有辦法讓她停止哭泣,不能讓她不再受傷害。

詹子寒嘆了一口氣。

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時間越長,就越覺得原來詹子寒辦不到的事情越多起來了。

“放心,有我在。”

詹子寒輕輕地吻了吻向晚晴的額頭,再為她拭掉了又流出來的淚,然後,走到住在另一頭的意依生的房間,敲響了她的房門。

睡得正香意依生被吵醒了本來就很不爽,看到詹子寒,臉色更臭了。

不過,在聽到詹子寒的問話之後,她的臭臉就收了起來。

詹子寒問。

“俞真真,她有哥哥嗎?”

能讓她這麼傷心的,藍對不會是藍家的哥哥,向晚意好好的,而且,他們兩個和那個男子也長得一點兒也不像,所以,詹子寒能想到的只有向晚晴的另外一個身份了。

意依生先是一楞,接著皺起眉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讓我想想。”

好一會兒,意依生才張口道。

“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了,有那麼一兩次,真真燒得厲害的時候,似乎曾經叫過哥哥什麼的。你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男子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人已經不在了。

可是,手卻似乎仍然能感覺到剛才的溫度。

就在剛才的那一瞬間,那個女子抱著他,不停地哭泣地說著“她是真真”的時候,男子發覺,自己的腦海裡多了很多畫面,似乎是從那個女子身上,源源不斷地傳過來的。大多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的畫面,有男孩揹著女孩的,有男孩給女孩餵飯的,女孩總是跟在男孩的後頭,不停地喊著“哥哥”,而男孩則叫著“真真、真真”。

男子有些遲疑地試著低喚了一聲。

“真真?”

隨著這個名字的出口,突然,彷彿開啟了一扇門似的,許許多多的記憶跑了出來,男子一時頭痛欲裂,他捂住頭,蹲下了身體,痛苦地在地上不停地打著滾。

向晚晴睜開了眼。

溫暖的燈光中,意依生和詹子寒一右一右,就坐在她的床邊。

見她醒來,都關切地看著她。

向晚晴說道。

“依依、詹子寒,可以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向晚晴還沒有說去哪裡,危不危險,意依生、詹子寒卻都已經點了頭,意依生為向晚晴拉緊了一下被子。

向晚晴卻拉開了被子,坐了起來。

“現在就去好嗎?”

越快越好。

她想早一些讓哥哥自由。

即使,代價是如此地沉重。

在夢中,她終於知道了一切,也知道了,為什麼自己可以一次又一次地活著回來,原來,只是為了結束這一切。

只是,她願意做這一切。

並不是為了這世界。

只是,為了一個人而已。

另一個空間裡,一片漆黑,只有幾個聲音在交談著。

“還真像是你的女兒呢無論怎麼跟她說為了世界,必須這麼做,她卻一個勁地搖頭,說她沒有權利那麼做,即使是複製人,即使像我們所說,他們沒有健全的靈魂,可是,她也沒有權利毀滅別人的生命。可是,只要跟她一說,這樣做,可以讓她的哥哥獲得自由,她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即使,代價是再也不能重生。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