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呢?”暴暴藍揚頭問陶課。

“什麼算什麼?”陶課沒聽懂。

“算代價嗎?”暴暴藍靠在門邊笑了一下,努力地滿不在乎地說,“其實我不在乎的,真的。”

“我上班去了。”陶課並不接招,走了。

陶課走後,暴暴藍一個人在房間裡坐了很久,昨晚的啤酒罐還躺在地上,兩個罐子不要臉地貼得很近,暴暴藍伸長了腿,把它們踢飛,然後,她打了黃樂的電話。

“剛還和陶課說起你,”黃樂說,“沒想到你電話就來了。”

“他人呢?”

“剛剛被她媽媽叫走了,好像有什麼急事。”

“還想要稿子嗎?”暴暴藍問。

“廢話咧。”黃樂說,“你又有什麼新點子了?”

“你今天必須替我找個房子,我要關在裡面寫二十天,保證交稿給你。找到後,你弄個車子來接我,我要把電腦一起搬走。”

“怎麼了?”黃樂說,“在陶課那裡住著不好嗎?”

“下午五點前,我等你來接我。”暴暴藍說,“不然,你永遠也拿不到我的稿子。”

“真任性呢。”黃樂指責她。

暴暴藍掛了電話。

沒等到下午五點,中午的時候,黃樂就來了,他說:“我有個朋友的房子,小是小點,不過你一人住夠了。我們這就走吧,車子在底下等著呢。”

“黃樂。”暴暴藍說,“別告訴陶課我在哪裡。”

“好。”黃樂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估計已經猜到八九不離十。於是又畫蛇添足地加上一句說,“其實,陶課是個好哥們兒。”

“我知道。”暴暴藍說,“我只是想安靜一下。”

“我先把電腦替你搬下去。”黃樂說,“你快點收拾好下來。”

暴暴藍的東西很簡單,沒什麼可收拾的。了穿在身上的那件,她沒有帶走陶課替她買的新衣服,她把她們疊得整齊放在了床頭,並用白紙包了一千塊錢放到茶几上,寫上兩個字:房租?

離開。

就這樣離開。

也許,這樣的方式不算最好。但暴暴藍刻不容緩要維繫的,是自己的自尊。陶課那一刻驚詫的表情,已經成為他們之間最大的障礙。

原來在陶課的心裡,她早就不是一個乾淨的孩子。

“你的表情很遊離。”在車上的時候,黃樂評價她說,“看樣子,你真的要寫出好作品來了。”

“你閉嘴。”暴暴藍呵斥他。

黃樂閉嘴了。手機卻響了,本來想按掉,可一看是優諾,又趕緊接起來。

那邊傳來的是優諾焦急無比的聲音:“暴暴藍,七七有沒有來找你?”

“怎麼會?”暴暴藍說,“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手機號碼。”

“天。”優諾說,“我在你們的火車站,我們今天一起來看你,打算給你一個驚喜,誰知道剛下車就和她走散了。”

“你別急。”暴暴藍說,“你等在火車站,我這就過來,陪你一起找。”

“藍。”優諾的聲音從來都沒能這麼無力過,她說,“藍,你快來,我怕極了。”

“就來就來親愛的。”暴暴藍說,“千萬別急,不會有事的。”

“調頭!”在黃樂吃驚的表情裡,暴暴藍掛了電話,揚聲對司機說,“去火車站!”

我們的城堡(1)

我會一直在這裡

等你回來

很多的往事遠走高飛

我依然相信

你不會消失

你不會消失

消失的

不過是時間

優諾一直記得,那個陽光燦爛的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