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瀟 沉著臉,冷聲道:“究竟誰沒長眼?”

大漢這才恍然留意到陳瀟的存在,醉眼朦朧地掃了圈,察覺到那股若有若無的凜然氣質,隱約近似於世家子弟的桀然傲氣,偏偏又內斂沉穩許多,頓時驚疑不定。

氣氛緊張之際,生怕事 鬧大的許紹榮輕輕道:“表姐夫,我沒事……算了吧。”

陳瀟皺皺眉。以他這幾年歷經事故養蓄成的城府,早已是寵辱不驚,碰上尋常糾葛。本著多事不如少事的原則,能讓則讓,遠不必爭一時之氣。可今天他在自己地頭上設宴款待蘇三姑母子,是絕無容忍外人欺凌的可能!

人善被人欺,許紹榮不開口還好,軟話一出,讓大漢的忌憚一掃而空,鼻孔呲了聲,噴出一團酒氣,罵咧道:“倆慫貨。欠收拾!”

這四名從不遠處洗手間剛出來的男人顯然正處於酒酣耳 的狀態,除了為首的大漢還留有幾分清明,不敢在後臺強硬的王府飯店肆無忌憚, 邊的三個男人步步緊 了上來,對著陳瀟兩人虎視眈眈。

“呵!還跟大爺犟上了!”

“真他/媽王八吃了秤砣!”

“也不擦亮狗眼看看這什麼地方,膿包!”

臥穢語層出不窮,其中一人還伸手又推了許紹榮一把。陳瀟飛快拿捏住對方的手腕,面沉如水道:“你再動一下試試!”

“想造反啦!鬆手!”

“抽不死你這龜孫子!”

火藥桶被點燃了一般,眼看衝突一觸即發,附近的服務生忙跑來規勸,不過面對這幾個血氣翻湧的壯漢。一時間還真沒轍。

“幹嘛呢,馬九!”

一個面貌清朗的年輕人施施然走了來,訓斥道:“說幾次了,凡事留心留神,別到處扯著你那破銅嗓子瞎叫囂,怎麼就不長記 !”

叫馬九的大漢如同老鼠見了貓,立馬老實巴交了下來,苦著臉道:“峰少,別人不小心撞了我,我只是提醒他當心些,沒啥……”

青年冷哼一聲,旋即轉 朝向陳瀟兩人,就準備代為致歉,免得多生事端,只不過當看清許紹榮的時候,他微微怔了怔,饒有興致道:“喲,這不是許公子嗎?好久不見了啊!”

許紹榮也認出了對方,面色一僵,失聲道:“石、石峰……”

“還認得出老同學啊,可真難得。”…;

石峰收回了致歉的心思,笑容自若地拍了下許紹榮的胳膊,嘖嘖打量著道:“怎麼回來都不知會聲,我好親自迎接嘛,怎麼樣,這些年在外頭過得還不錯吧?”

見對方貌似親密無間地敘舊,陳瀟心知石峰渾然沒把這蘇家的嫡系當回事,不過見兩人是舊時同學,倒是對這人的 份有了些許興趣……

四九城的紈絝圈說大不大,圈裡人大多知根知底,即便陳瀟早已退隱,可聲名在外,尋常公子哥見著,哪個不是再三小心謹慎,卻是沒怎麼見過這號人物。

莫非又是這兩年間竄上來的新貴子弟?

驀地,他瞟了眼石峰遞給許紹榮的名片,看到上面的公司字樣,頃刻間想到了什麼。

在陳瀟若有所思的時候,石峰也留意到了他,狀若無意道:“你朋友?”

許紹榮正想介紹,陳瀟不留 面道:“這你不需要管了,先解決了你這幾個狗腿子的事!”

眾目睽睽被人罵成狗腿子,馬九忿然作色,還沒來得及跳腳,石峰的臉色變了變後,呵呵笑道:“一場誤會,就這麼揭過去吧,大家一笑泯恩仇,權當交個朋友,而且要不是這樣,我和紹榮還碰不到面呢,紹榮,你覺得呢?”

同窗數載,石峰對許紹榮的底細可謂一清二楚,雖然是蘇家的嫡系,可全家幾乎完全被打入冷宮,他那個曾經在央視任職的父親許方雷,更是被髮配去了星海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