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雙方非常明白自己的戰爭潛力,於是越發不能打仗。

或許有人不明白,但仔細想想的話,就可以理解,中美交戰,賺便宜的,將會是那些後面候著的雜碎們。

五大流氓常任理事國,就沒有一個是好鳥。

零和遊戲這個規則出來的時候,有人制定規則,有人下場玩上一把,也有人在幕後煽風點火,這一切的一切,便是一種你可以明白可以知道卻不能說的眾所周知的秘密。

等到七月初的時候,仰光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岌岌可危,潰敗的散兵遊勇到處都在打游擊,並非是因為要保衛緬甸聯邦還是其他什麼,而是為了一口飯吃。

有些仰光出來的小市民和工人組成了工人糾察隊,這些人的首領,卻大多數都是兩年前來到仰光的人,事到如今,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人,便是緬東兩千年就佈置下的棋子,一想到這個,就越發地讓人寒心起來。

事情並非是沒有一點點勝算,吳登盛和梭溫想要依靠美國的念頭並沒有打消,但是很顯然,美國人確實沒有足夠的能量去做這樣的事情。

國際政治上的退讓,無非就是你進我退,國內輿論如何引導和宣傳,卻又是手段上的問題。

人人都說美利堅是新羅馬帝國,不錯,它確實是,但是,這個新羅馬帝國要承擔一個帝國的榮耀的時候,帝國的壓力同樣隨之而來。

挑戰者,不,確切地說,是同樣能量龐大的秩序制定者,當之前掠奪之後依靠威脅恐嚇和再掠奪維持帝國榮耀。到現在新規則的掌握者和挑戰者,選擇在掠奪的過程中給予幫助和扶持,雙方在對利益的追求上是一直的,但是程度上,卻有著天壤之別。

“已經完了。”

吳登盛在仰光機場如是說道。

波音七六七的飛機已經啟動,在登機口上,這位在緬甸叱吒風雲幾十年的老軍閥,看著這一切,有些不捨,同樣有些仇恨。

但是這種仇恨卻不深。

一招出錯滿盤皆輸?不,他其實早就知道,他們早晚會捱上這麼一刀,只是沒有料到,這一刀竟然是落在外人的手裡。

緬族這個名字想出來的時候,當初還是挺高興的,以為有民族主義了,有民族主義思潮了,有一個國家的榮譽感和歸屬感了。

其實依然和幾百年前一樣,沒有任何區別,歸屬感和榮譽感在實打實的利益面前就是隻有戰鬥力沒有五的渣滓。

吳登盛不敢說深愛著這片土地,也不能說是自己沒有任何權力上的眷戀,但是,他的那種不甘心,卻是實實在在地寫在臉上,今天將會是他的最後餘生的一幕,帶走的是緬甸的風物風景,印入腦海。

談不上是恥辱還是什麼,反正……就這麼結束了。

用他的那句話來概括,確實很準確:“已經完了。”

這架塗著藍色條紋的波音七六七將會飛往澳大利亞的墨爾本,他將會在那裡定居,至於之前部下們所言的元件緬甸聯邦流亡政府,卻是隻能冷笑一聲,流亡政府?那個還有什麼意義嗎?

又不是二次世界大戰的法國,被還沒有去普魯士化的德意志菊爆之後,還能依託著英吉利海峽在大英帝國的老家嚎叫,他沒有那個地方可以去。

緬甸聯邦僅有的海軍艦艇也完全不受掌控了。

有的艦船甚至直接在軍港中再也不動彈,每天的保養也停止了下來,整個緬甸的那種頹喪氣氛,同樣傳染到了他們身上。

這就是一個大悲劇。

吳登盛冷笑一聲,這位老謀深算的老東西終於知道自己路沒有任何可以選擇的地步,再一個,他已經轉移了將近兩百公斤的黃金出國,只有他知道在哪裡。

美金也有五六億,還有大量的歐元和英鎊分別儲存在幾個國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