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醫診脈過後,開了一些方子這才離開。

賀夫人始終昏迷不醒,丫環仔細的餵了藥,咳血終於止住了之後,賀家大少夫人羅琦這才走出內室。

她看向丈夫,緩聲問道:“娘分明不能吃蝦,剛剛為何不告訴太醫?”

賀凌猛地看她:“你怎麼會知道?”

“是、是……”羅琦有些語塞,結巴一會後,抿唇道,“十多年前,賀霄告訴我的。”

“賀霄……你還惦記著賀霄!”賀凌的臉色瞬間變了,“說,你是不是後悔嫁給我了,你是不是……”

羅琦打斷他的話:“這些事早就過去了,現在還說有意義嗎,娘躺在床上生死不知,應該再請一些醫術高明的郎中來看看,還有娘忌口之事不能再隱瞞,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或許和這個有關。”

“太醫既然開了藥,那應該不會有事。”賀凌捏了捏眉心,“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先去書房了。”

看著他的背影走出去,羅琦的眼簾垂下來。

若問她有沒有後悔嫁給賀凌,在今日之前,不曾後悔,在現在,她後悔了。

一個對母親都能下狠手的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可是她不明白,賀霄已經死了,賀家所有的一切都會屬於賀凌,為何還要對婆婆下手……

一連三天,賀夫人都在沉睡之中,而賀府也沒有任何異常。

賀凌坐在書房裡,面色沉凝到了極點。

就連親生母親病危的訊息都無法讓賀霄現身,他這個弟弟,短短一年多的時間,竟然變得這麼狠心。

“大少爺!”一個黑衣侍衛從書房門口進來,拱手道,“屬下帶人將京城,以及京城十里外各地都搜尋了至少三遍,也未尋到二少爺的蹤跡,是不是……線索有誤?”

賀凌的手指點著桌面,從訊息傳回來的第一天起,他就沒有懷疑過這訊息有誤,因為賀霄並不是宵小之輩,當初憑著軍功成了三品將軍,騎著高頭大馬從城門而入,在京城可謂是風頭無兩,只要是在京城生活過的人,就不可能認錯賀霄。

難不成,賀霄根本就沒回京城?

也是,京城乃是他的地盤,賀霄回來,就是自投羅網,死路一條。

賀凌思索了足足半刻鐘,這才開口道:“你去仔細查一查京城可有湖州平安縣大河村人士,有的話,立即帶到我面前來,沒有的話,你親自去一趟大河村。”

黑衣侍衛頓了頓:“大少爺,屬下突然想起來,賀家有一位姓鄭的幕僚曾說過和穗安人是同鄉,他應當和大河村有些關係,需要屬下將他請來嗎?”

“立即帶來!”

“是!”

鄭望峰就住在離賀家府邸不遠的巷子裡,他是今年四甲排名二十七的進士。

這個排名在所有進士中屬於中下游,放在往屆,他這樣的進士會被髮配到很偏僻很遙遠的邊塞荒涼之地當地方官,那種地方很難做出政績,也就是說極有可能一輩子就那樣了。

好在殿試之前,他就攀上了賀家這艘大船,有賀家從中打點,他如願進入禮部,目前是從七品官員,雖然官職太低,沒有上朝資格,但在六部之中,且有上升的空間,他已經很滿意了。

他晚上回到住處,正在看家中寄來的信件,母親打算來京城為他的婚事奔波,不過他母親為人太勢利眼,他更想請求大少夫人來為他牽線,只不過,他現在的官位太低了,很難見到賀家大少爺,只能再等等……

“大人,賀家大少爺派人來請您過去議事。”

門口的小廝站在書房門口輕聲說道。

鄭望峰立即起身:“當真?”

不等小廝回答,他立即衝出去,果然看到了賀家的馬車,賀家大少爺竟然親自派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