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和孫氏再去看了一眼。

回來後告訴趙老太太,那個人絕對就是孫水芹。

趙傻根家裡姓趙,和老趙家往上數三代也是一個祖宗,大家又住在一個村子裡,感情很是深厚。

兩年多前孫水芹離開後,趙傻根一個人既要上工,還要帶孩子,好在有他娘搭把手,不然這日子都過不下去。

村裡有熱心的婦人想給傻根再說一個婆娘伺弄家裡的雜事,但傻根死活不同意,非說孫水芹遲早會回來。

傻根娘氣不過,把孃家的侄女叫來,想和傻根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結果傻根翻臉了,帶著閨女出去住了半個月才回來,後來傻根爹孃就不敢亂張羅這事兒了。

這一晃兩年多過去,趙傻根的小閨女長大了,送到了村子裡專門帶孩子的地方,他也可以專心上工。

只是,他還年輕,卻一直不找人,村裡許多人都為他覺得可惜。

“這小娘們可真厲害。”孫氏不得不服,“當初她從大河村偷偷跑掉了,我還以為她會遭報應,沒想到,竟然摸到省城來,還嫁了個有錢人,邊上那兩個丫環一口一聲夫人,嘖嘖,這派頭比大嫂還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品誥命夫人呢。”

趙老太太咬牙切齒:“她倒是舒服了,可憐傻根和小閨女還在盼她回去,真是個不要臉的賤婦!”

文氏嘆了一口氣開口:“回大河鎮後,咱們就把這事兒告訴傻根,也好叫他死心。”

程彎彎扯了扯唇角。

孫水芹一直就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要什麼,這樣的人,自然會過得順風順水。

只是,她在開始新的生活之前,是不是該和曾經做個了斷呢,就這麼自顧自的走了,讓傻根父女二人苦苦等待,她的良心過得去嗎?

程彎彎站起身:“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老趙家一群人從後院走出去,走到寺廟門口,沿著小道慢慢往下走。

孫水芹剛從寺廟走出來,一抬眼,就看到了正在下臺階的一行人,她的手指猛地一緊。

早前她就聽人說穗淑人來了省城,她害怕被穗淑人撞見,所以來寺廟常住,穗淑人突然出現在廟裡,該不會是知道她在這裡,特意找來的吧?

可她只是一個小角色,穗淑人這種大人物,應該是早就不記得她了,也許是她多慮了。

她邊上的丫環見她盯著前方一行人,不由開口道:“方才夫人上香時,那位灰色衣衫和深藍色衣衫的嬸子過來看了許久,似乎是認識夫人……”

孫水芹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是穗淑人的兩個妯娌,這倆妯娌認出了她,穗淑人也一定知曉了她的存在。

她在廟裡住了有些時日,隨意打聽一下,就知道她現在的身份,穗淑人會放過她嗎?

她如今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若是穗淑人出手,那麼,一切將不復存在。

她死死揪著手裡的帕子,緩聲道:“收拾一下,回城。”

丫環驚訝道:“不是說在廟裡住至少一個月,才能向佛主表現誠心麼,就差七八天了。”

“不差這一時。”孫水芹抿緊唇,“快去收拾行李,今晚之前得回去。”

她低頭,摸了摸肚子,臉上滿是苦笑。

也許是因為她拋棄了襁褓中的女兒,所以佛主懲罰她,讓她再也無法生育。

可她如今的身份,必須得生一個孩子才能在這個家族站穩腳跟,她日日求神拜佛,希望神靈真的能聽到她的祈求。

天色擦黑時,程彎彎一行人回到了大宅院裡。

一路上,趙老太太和孫氏都在痛罵孫水芹,在這方面,婆媳二人出奇的一致。

趙二狗一整天在雲省大河宴視察,晚上回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