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如血的殘陽灑滿大地。

京城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誰也不知這安寧的背後隱藏著多大的危機。

程彎彎坐在馬車上,掀起車簾,看著熱鬧的街道,看著言笑晏晏的老百姓們,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馬車停在宮門口,她遞上宮牌之後,宮人沒有彙報,直接將她帶了進去。

等走到御書房,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宮燈一盞盞亮起,將御書房照的仿若白晝。

程彎彎在明公公的帶領下走進去,發現御書房裡很多人,有皇上,有太子,有軍機處好幾人,有兵部尚書,有驃騎大將軍和賀霄,還有一些她不知道身份的大臣,大約十幾人的樣子,由此可見皇上對今日之事的重視程度,她這一趟是來對了。

“穗夫人免禮。”在程彎彎行禮之前,皇上就及時開口,“穗夫人今日受驚了,賜座。”

明公公立即端了一張有軟墊的椅子過來,放在了程彎彎身前。

在場只有皇帝一個人坐著,她要是也坐下,就太不成樣子了,她謝過皇上的好意,規規矩矩和大臣們站在一起。

“穗夫人來的正好。”軍機處徐大人開口道,“聽蕭秦大學堂的學生說穗夫人會一些臘基國語言,還跟臘基國人進行了直接對話,不知說了什麼?”

程彎彎屈了屈膝道:“最開始臘基國人並不知有人聽得懂他們的語言,因此臣婦聽了一些,他們提前探知到京城貴族子弟會前往林溪遊玩,便提前潛伏在了林溪,抓龐傑和李健,是因為他二人家族最為強盛,企圖用嫡子威脅兩大家族為臘基國辦事……”

“可惡,太可惡了!”

“臘基國簡直是找死!”

“一而再再而三挑戰我大宇國的國威,活膩了!”

御書房內的武將滿臉怒容,臉上升起騰騰殺氣。

“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程彎彎緩聲道,“從他們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京城還有許多他們的眼線,說不定,朝中也有一些大臣早就被他們握住了軟肋,不得不給他們傳遞訊息,這才是目前最大的隱患。”

眾人面色都很沉。

之前那件事發生後,京城所有臘基國人都被驅逐出去了,稍微帶有一點點臘基國血統的人也趕走了。

但很顯然,趕走的只是明面上的人,暗地裡還不知道有多少哨子。

皇帝派人一直在暗查,倒是揪出來不少,可,能揪出一個,就表示暗地裡至少還有十個,很難徹底剷除。

這時,明公公領著一個侍衛進來,那侍衛跪在地上道:“報,已查到臘基國駐地,但人去樓空,莊子也被燒了。”

驃騎大將軍忙問:“那莊子有多大?”

侍衛回答:“至少能居住三四百人。”

聽到有三四百人,眾人面色更沉了,臘基國這麼多人住在京郊外,他們竟渾然不知。

要不是這一次意外碰上了,這三四百人怕是很快變成三四千人,再慢慢發展壯大,最後,皇城難守!

“我泱泱大宇國,豈容這彈丸之國覬覦!”太子掀袍跪在地上,“父皇,兒臣請求帶兵前往臘基國,踏平臘基國,揚我國威!”

“不可!”徐大人搖頭,“臘基國與大宇國隔著海岸,此去路途遙遠,一旦開戰,勞民傷財,於國於民大為不利。”

另有幾人跟著附和。

“這二十年來大宇國終於和西戎國停戰,國內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這是太平公主和親換來的盛世,開戰要慎重。”

“微臣以為,可將駐邊疆的戰士調遣一些回京,臘基國區區幾百上千人,成不了大事。”

“他彈丸之國,百姓數量不足我大宇國一個省,他們哪怕是舉全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