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這時候出聲道:“這是下面村裡的啞巴,到不是真的是啞巴,只是三歲才開口說話,所以就得了這麼個小名”

方文點了點頭,村裡人一般都伴隨著一個諢號,其實李老師這個稱呼就是老人的諢號,只是比較文雅一些。

等兩人一走近,啞巴估計也聽見了動靜,回過身來一看是老人,連忙出聲道:“李老師你快幫我看看墳土堆好了沒有。”

方文這才看清楚啞巴的骨架子相當之大,雖然比他矮一點,但身得虎背熊腰,一雙手足有沙鍋大小,指尖佈滿了老繭,一看就是能挑兩百斤大籮筐的猛男。

李老師這時候走前,皺著眉頭看了看墳土,疑惑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誰這麼缺德跑來挖你家墳山。”

方文聽見老人這麼一說,連忙往墳一看,頓時驚愕無比,村裡的墳山的構造一般是往下打一個坑,然後把棺材放進去,接著用石頭堆砌成一個品字形,最後在石頭後面堆砌滿泥土,後人祭祀的時候也一般會帶農具,先把墳的雜草扯掉,然後又挖一些新的泥土堆砌在面。

但現在這個墳土前面的石頭是舊的,佈滿了青苔,但後面的泥土居然全是新的,在一看地的農具,這明顯是啞巴剛剛才碼好的,在村裡挖這種有後人祭祀的祖墳可是件大事,弄不好會鬧出人命的。你敢挖我家祖墳,老子就敢提刀做了你。

啞巴生了一張相當剛毅的面孔,不過神色卻有些木納,或者說是老實相貌,此時出聲道:“是我小弟來挖的,說我爺爺不保佑他。”

李老師信風水命理,對這種事自然看不過眼,重重哼了一聲,怒道:“哪裡有這種道理,日子過得不好就全怪罪到先人頭不成,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墳挖得太深,氣都洩了,哎”

啞巴一聽,自然大驚,木納的神色也多了幾分怒氣,“當初姐姐沒嫁的時候家裡修了新房子,都是我們三姐妹掙的錢,後來姐姐嫁了,小弟就鬧著要分家,我就搬到老房子去了。在後來姐夫在城裡開了家小館子,老漢和老孃就跟著去了城裡,在到後來小弟成天瞎混,地也不種了,磚廠那邊也時常不去開工,昨晚我聽別人別說小弟賭錢又輸了,喝了酒鬧著要挖祖墳,我今早山一看,還真是把爺爺的墳給挖了大半。”

不說啞巴本人,方文聽著也是怒氣值湧,因為挖祖墳已經和喪盡天良掛鉤了。

李老師嘆了口氣,“你爺爺這墳要從新修一下了,到也不急,過幾天你來找我。”

“麻煩李老師了。”啞巴千恩萬謝道,幫人修墳是個麻煩事,修好了是你的本事,一但其後人家裡有什麼事就會怪到這修墳的人身,而且修墳也就給個紅包而已,沒什麼搞頭,李老師願意出手,啞巴頓時露出了喜色。

這時候啞巴拿出煙散,方文接過來一看,是縣城裡自產的煙,兩塊錢一包,味道到也不錯。

“恩,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位是我徒弟方文,以後你小弟在鬧事你就去找他幫忙。”

李老師話一落,方文就納悶了,他還能管到別人的家務事?

沒想啞巴忽然大喜道:“原來你就是方站長,前幾天我家的酒米還是你收的呢。”

“都是村民抬舉了,其實我只是個小副站長,恩,你有事就來找我,公社就有我的電話號碼。”師傅既然已經開口了,方文自然包攬了下來。

“謝謝方站長,真是太感謝了。”啞巴大喜道。

方文看了看天色,這連何首烏的影子還沒見到呢,自然也就趕緊告辭路了。

往前走了片刻,李老師忽然出聲道:“啞巴的面相有些特別,人又忠厚老實,一個人種了十幾畝地,他家裡自然沒那麼多地,連帶著把三溝兒他外公一家的地也一起種了,每年光包穀就能收八千多斤,餵了十幾頭豬,是個種地的好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