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搓搓手,摸了摸腦袋:“不成,不成,我得讓你給你好好尋摸尋摸,可不能耽擱那許久。”

“嗨,娘,你操心這個幹啥,差事我先當著,嫁人先不急。還是差事重要,事關小弟以後的前程呢!”

聽到可以不用那麼早成親了,霍青桐忽然是心情就輕鬆了起來,頓時覺得肩膀上的擔子也不那麼重了。

她笑嘻嘻道:“娘啊,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當差,在董大人面前掙下好大的面子下來!到時候給小弟某一個大大的好前程。”

霍劉氏滿臉都是欣慰:“我瞧大人是看重你的,若不然咋給你起名字不給別人起呢?哎青桐啊,我一直都不明白,你這名字是啥意思啊!”

“我,我也不知道哎……”霍青桐期期艾艾的說不上來,臉便有些發紅,嗔道:“嗨,你管呢,知道好聽就行了唄。”

……

這會兒被李貴惦記的那丫頭,這會兒也家裡其樂融融的。

賈云溪本來是甲長,後來去了窯廠做管事,那甲長的差事自然就幹不下去了。不過他當了窯廠的管事,算是高升了,而且周圍的百姓也都知道這位賈先生賈管事攀上了李貴李老爺的關係,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成了兒女親家,很是被看重的,因此在這片兒,他的地位也是頗為的超然。

這種地位,體現在方方面面。

比如說他家在附近佔了最好的一片地界兒,門前不遠處就是一條清澈的小溪,有一丈來寬,這會兒已經是封凍了。上上下下的水都給凍得結實,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冰白。前些時日下的那一場大雪還未曾融化,在地上堆了三四寸的厚厚一層。

只不過這會兒一片烏漆墨黑的,什麼都瞧不見。不像是後世,到處都有人造的光,一旦下了雪,到了晚上天地間都是一片淡淡的紅色。

這小溪是大石崮本就存在的那些,向西流向,連通著董官渠。這些本就存在的小溪,在磐石堡周圍可是很不少,四五條是足有的。這些小溪跟董官渠連通起來,形成了一個複雜的灌溉網路,到了春夏時分,需要灌溉的時刻,則是直接可以從這些溪流之中抽水取水。

小溪把地面割出一個大口子,溪水兩岸不少或是灰白或是紅色的大石,增添了幾分淒涼荒蕪的感覺。有的流著流著便滲入了地裡,有的則是流入了甘河之中。

溪邊兒上大石頭不少,裡面也有許多的鵝卵石,甚至河底都有不少裂縫。開墾磐石堡周邊土地的時候,並未開墾溪流附近,畢竟石頭多了,太難弄,反正周圍好地良田多得是。

藉著這個便利,賈云溪家就比別人家敞亮多了,院牆有一人來高,底下都是石頭砌成的,那門板也是正兒八經的板材搭建的,是幾塊兒大木頭拼出來的。進了院子,迎面三間正房,也是規規整整的大土坯和石頭建造的,非常堅固,看上去也很是高大軒敞,比別人家高出一頭去。

這些東西,都是建房子的時候李貴張羅著讓人給送來的,而且還找了些人來幫著幹活兒。整個磐石堡民戶裡頭,能有這等待遇的,能有幾個?這倒也沒什麼,不過就是一些人情而已。

堂屋裡頭,陳設很簡單,不過一張桌子,幾把椅子而已,其它的傢俱,一樣也見不到,很是簡陋。桌子之上,一燈如豆,照亮了不大的一片空間,一桌酒席擺開。說是酒席,其實也是薄得很,不過是一條魚,一碗紅燒肉而已,至於酒,那就沒了。

他們這些流民,這幾個月間能吃上飯就算不錯,哪裡能攢下什麼家當?要搞到酒,哪裡那麼容易?

這些流民一窮二白的來到磐石堡,什麼家當都沒有,平日裡發放的糧食,只夠吃用而已,也積攢不下多少。因此三十這一日,董策發了話,家家戶戶都發放給他們糧食,每個男丁兩斤白麵,女丁一斤八兩,每戶給肉一斤。畢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