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進藥鋪,只見藥鋪的正牆上供著何歡谷開派祖師——合歡老祖的畫像,三柱香正青煙直上。

這時,一位三十左右、頗為幹練的男子迎了出來,笑道:“三位師妹,你們總算是到了。這位想必就是谷中的新秀——白雪白師妹了,這次的疫患就有勞了。”

白雪未曾見過這位師兄,不知如何稱呼,沒有做聲,只得看著血蘭。

血蘭笑道:“難關你不認識。這位是嶽松嶽師兄,五年前被谷主派到江南來就沒回去過。他是史師叔的親傳弟子,算起來,你們還是同門呢。”

聽血蘭這樣說,她才輕輕道了一聲:“嶽師兄。”

嶽松道:“三位師妹遠道至此,想必辛苦了。不如今日就在這裡休息,明日再去不遲。”

血蘭擺了擺手,道:“我們聽聞此地疫情緊急,不想有所耽擱。師兄,快些說了情況,我們這就去。”頓了頓,又問道:“怎麼不見宋師叔?”

這宋書雲乃是長門中的長老,是這南方總堂堂主,此刻不見她,血蘭難免有一些奇怪。

嶽松道:“宋師叔此刻在二十里外的羅蘇村。因為疫情眼中,幾位師弟也都派出去了。這裡只有我和蘇師妹在。既然三位師妹心有掛念,我也不強留了。只是此刻已近正午,請三位在此吃了午飯,也讓我和蘇師妹聊盡地主之誼。”

不等血蘭開口,劉璃便笑道:“如此甚好。我也有好久沒見蘇師姐了。”

見狀,血蘭輕笑著搖了搖頭,白雪則不解的看著三人。

席間,白雪見到了那位蘇師姐,原來是為二十七歲左右的少婦,她已與嶽松成親四年了,夫婦二人常年留在江南。劉璃好像與她感情很好,與她玩笑不斷。

血蘭則向嶽松打聽疫情,聽嶽松道:“算起來,應該是在四個月前五十里外的柳林鎮一夜之間突然爆發了瘟疫,後來疫情漸漸蔓延。到了前天擴散到了二十里外的羅蘇村,所以今天一早宋師叔就趕了過去。”

“沒人能治嗎?”

嶽松看向白雪,笑道:“如果能治,就不勞師妹大駕了。”隨即正色道:“早在發病之初,我們就派師弟去看過。病症十分奇特,似瘟疫卻又不太像,雖看出了些端的,卻又無從下藥,無法根治,只能儘量控制病情,饒是如此,死亡人數還在天天增加。再加上朝廷的搜刮盤剝,我們既要為他們治病,又要接濟他們糧食。師妹,雖說我何歡谷來錢容易,可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啊。”

血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白雪問道:“怎麼,這裡的地方官不管嗎?”

這次倒是那位蘇師姐開口了,只聽她冷冷一笑,道:“地方官?得知皇帝要乘了龍舟來這裡遊覽,他正挖空了心思想怎麼討好皇帝呢,哪有功夫管這等閒事?聽聞他還準備血洗這幾個村子以絕後患呢!”口吻倒是與劉璃如出一轍。

雖一路上見多了朝廷無道之事,但聽聞如此慘事,她仍是忍不住深深地打了個寒戰。

嶽松又道:“說來,倒是有莊怪事。那瘟疫單單不傳年輕女子和十歲以下的男童。地方官為了討好皇帝大肆搜刮美女,很多年輕女子不知去向。但不知為何附近的男童也丟了不少,不知和此事有沒有關係。”

聞言,血蘭皺眉細思,蘇氏笑道:“這附近略有幾分姿色的女子都被抓了去,三位師妹生得如此美貌,進城時又沒遮掩容貌,只怕要把那幫爪牙招來了。”

這本是句玩笑話,可似乎為了驗證她的話一般,外堂傳來聲陰陽怪氣的聲音:“當家的掌櫃在不在?!”

聞言,蘇氏輕皺眉頭,嶽松道了聲:“你們別出去。”放下筷子,大步走了出去。

來到外廳,果然見到一名頭髮花白的太監,身後跟著兩名衛士,此刻正打量著藥鋪。

他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