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們倆出來,盧曉率先跑到沈毓旁邊,略有虛弱的面容在白熾燈光的映照下蒼白得很,她嘟著嘴極其委屈的樣子,“毓,我病了,你也不去看我。”

沈毓這次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冷冷地看著盧曉,“我有這個義務嗎?”

他又冷冰冰地看了眼走到他們身旁的賀樂弦,下意識地將皮箱換到靠近盧曉的左手上,與盧曉隔開一定的距離,右手則抓住陸笑的手,將她往自己身旁一帶——完全保護的姿態。

他在生氣,很生氣。

雖然不知道盧曉得腸胃炎時他們三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他憑著自己這麼多年對賀樂弦的瞭解,也猜出他不會對陸笑說什麼好話。陸笑向來老實,如果不是賀樂弦做得過分了,她肯定不會主動說出分手這話的。

沈毓的這個小動作,讓三個人臉色都變了一變。

陸笑被那兩個人打量得很是不舒服,被沈毓握住的手微燙,她想抽回來,可試著微微動了動,沈毓卻將她握的更緊。

盧曉眼中湧起了淚花,可憐兮兮地看著陸笑,“笑笑,你原諒阿弦吧。他不是故意的。當時他只是太急了,說的都是氣話。”那些話賀樂弦說得極重,聲音不小,她在廁所裡也聽了個清清楚楚,當時她雖然身體很不舒服,聽到賀樂弦依舊如以前那樣維護她,心裡也是甜滋滋的。可當晚上賀樂弦跟她說陸笑打電話和他分手的時候,她就害怕了。她怕,沈毓會再也沒有顧忌,陸笑會再也沒有束縛,怕她自己再也沒辦法挽回沈毓的心。

賀樂弦眉眼間也都是疲憊,“笑笑,我當時話有些重了。對不起。我們……”

陸笑有些累了,上午逛街,下午晚上當家教,還做DJ助理,身體方面已經到了極限,這也沒什麼,這一天,是她從未有過的心裡上的疲憊。

兩年來,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在聽到賀樂弦清朗溫潤的嗓音,見到他雅緻俊美的臉的時候會那麼厭倦。

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陸笑嘆了口氣,“賀樂弦,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是個人,不是木偶,我有自己的思想和判斷能力,即便不夠聰明,不夠敏銳,它們也還是存在的。”

她真的好累,想回學校宿舍的床上好好睡一覺。

總覺得這是場噩夢,或許明天睡醒了,她還是那個傻乎乎的陸笑,低調做人,勤奮做事,和每個人的關係都好好的。

賀樂弦卻突然冷笑了一聲,指著陸笑和沈毓緊扣在一起的手,“你說我沒喜歡過你,那你呢?你們這算什麼?是不是今晚你就會到沈毓家裡?拿我今天的話當個由頭說分手,怕是你自己早就看上他,想和他在一起吧?”

陸笑難以置信地看著賀樂弦,彷彿不認識他似的。曾幾何時,向來溫文爾雅的他竟然也會如此咄咄逼人。

真是可笑。

她當了這麼久的軟柿子,還真要被人看扁了?

陸笑笑了,極為璀璨,恍若夜深人靜方才開放剎那的曇花,短短芬芳卻異常奪目,“稱你的意,我就是要搬回沈毓那裡。”

“陸笑!”盧曉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陸笑,“沈毓是我的男朋友,你怎麼能這麼不知廉恥。”

沈毓本來瞬間燦爛的心情立刻被冰冷取代,“我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

“毓,我……”盧曉立馬委屈兮兮地看著沈毓,眼淚汩汩地湧了出來,“我愛你啊。你也說過,你最喜歡我的。”

賀樂弦身形一震,目光轉向哭得泣不成聲的盧曉,眼裡是濃濃的苦澀。他很想抱住她,安慰她,可他知道,她想要的不是他,從來都不是。

盧曉見沈毓無動於衷,轉而哭著對陸笑說:“陸笑,你看看自己的長相,想想自己的家世,你根本就配不上沈毓啊。你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