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吳昱花錢買的那些奢侈品現在又在哪呢?

校長此刻也眯起了雙眼,推了推眼鏡,渾濁的雙眸讓人看不清其中思緒。

校長撥通了保安內線的電話,說:「小吳,去把鄭冉冉她們宿舍的人都叫過來,就說有關讀研的事,其他的別說。」

「是!」

吳昱站在原地渾身僵硬似的半天沒說話。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不知道該怎麼說 。

他對鄭冉冉的怒氣全部來自於對方的欺騙。

在她把自己當猴子耍的團團轉的時候,他憤怒之下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對方,甚至可以仗著校長是自己父親,命令保安不許插手,讓知道這件事所有的人都保持安靜。

捂住她的嘴,肆意的發洩自己的戾氣。

但是……這一切的合理性都是建造在鄭冉冉真的收了他那些東西的基礎上。

一旦沒有,那——

吳昱不敢再想下去了。

這種猜疑太可怕了。

鄭冉冉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的忍耐,她的委曲求全,竟然完全是為了別人背鍋嗎?

鄭冉冉吸了吸鼻子,第一次覺得委屈。

被吳昱汙衊拿錢拿東西的時候她沒哭,被吳昱按在地上打的時候她沒哭,被吳昱重傷打進icu的時候她沒哭,但是現在,她眼前的一切變得朦朧起來。

就好像,伴隨著她這段時間的噩夢要結束了。

校長一時間也不知道作何感想,他雖然沒親自動手,但他也算是元兇之一,沒有他的指示,不可能所有人都當做看不見,如果不是柏喬湊巧碰到站出來,只怕這件事還沒有個結束。

他不心疼鄭冉冉,只心疼那些錢。

拿走那些東西的人,沒有得到任何懲罰,他只想想就覺得心裡不舒服。

聽著外面隱約傳來腳步聲,校長指著面前的房間門說:「你們去隔間裡面等著,這邊看不見裡面,但你們應該能聽見外面我們說的話。」

鄭冉冉說:「好。」

柏喬本來想走來著,但是眼看著吳昱跟鄭冉冉一起進去,本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也跟了進去。

陸斯博自然是以他為主。

屋內空間不大,本來就是臨時休息的地方,一張床一個沙發足以。

沙發還是單人沙發。

柏喬拉著陸斯博走過去,「坐。」

「那你呢?」

柏喬沒有多解釋,直接按著人讓他坐下,等陸斯博坐穩,他又坐在了陸斯博腿上。

「這樣就好了。」柏喬仰頭躺在他肩膀上,笑著說:「省地方。」

陸斯博扭臉親親他,一本正經的誇:「嗯,真聰明。」

跟誇小孩似的。

鄭冉冉和吳昱一人靠著半邊床站著。

誰也沒坐,反而形成了一種對峙的局面。

就在這邊場面尷尬的時候,外面傳來了開門聲。

「校長您好,我是何清。」

「校長好,我是趙孫雨。」

「校長好,我是四號床的王子嘉。」

聽著這些熟悉的名字,鄭冉冉這心裡一抽一抽的難受。

如果真的是她們拿走了那些東西,那她這些天所遭受的身體的傷害以及心裡的折磨,都是拜她們所賜。

開學的時候,聽媽媽的話,要和舍友打好關係。

她很盡心盡力的在對舍友好。

何清家境不好,家裡父母都有病,靠著低保生活,她考上大學,學費還是學校給出的,平時的學雜費都是來源於自己打工,鄭冉冉幫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