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話,單腿站立,單手舉拐猛砸。地上跪著那位忍了幾下,到底忍不住,從木版車上站起來,打向單腿男人。果然是假瘸子。

看到這一情景,白路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麼?這不是故事吧?在處處歌舞昇平,一派和諧美滿景象的城市裡,居然會發生這樣事情?

他們打架,白路連勸的心都沒有,只覺得悲哀。

本來他進地鐵站是想揍人發洩一下,沒想到進來地鐵世界。竟是看到更多精彩。

木呆呆坐著看熱鬧,等殘疾人打夠了,不打了,互相罵罵咧咧離開,鬧劇結束,下車換別的車繼續要錢。

白路嘆口氣,跟著下車。

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乞討者,半個小時而已,就見過四撥、嚴格說應該是四撥半的乞討者。最後到來的單腿男人應該也是其中一分子,因為見到有人假冒殘疾人騙錢。搶他飯碗賺他的錢。心下不平衡,於是怒而戰之。

白路想打人,可遇到這樣一些人,讓他怎麼動手?

打殘疾人?本就沒有自立能力。根本下不去手。至於其他乞討者。難道還要每一個都要調查是不是真殘疾。攜帶孩子是不是親生的?

如果乞討者很少,可以這樣做。可鬼知道地鐵裡到底有多少人要飯?連公共廣播都在勸告乘客不要濫發善心!可想而知有多氾濫。

當然,可以找警察。不過他們也是人,天天管來管去都是這些乞討者、都是這些事,早厭煩了,換成你也一樣,早被磨耗掉耐心、甚至愛心……

在站臺呆上一會兒,輕輕一笑,你們不是要錢麼?我讓你們要不到錢。

轉身出地鐵站,在附近商店買身衣服,換下原來穿的衣服,再買個蝙蝠俠面具,用小包裝著原先的衣服重回地鐵站。

先在站臺上找尋假殘疾人和帶小孩的婦女,只要發現到這樣的人,他就跟過去擦肩而過,然後換下一個目標。

這個時候是下午四點半多,乞討者開始撤退,讓出下班高峰時間。

白路好象收麥子一樣,在乞討者撤退的時候跟著他們走動,偷其錢財,讓他們幾個小時、甚至一天的努力全部變成白廢。

白路不喜歡偷東西,可想來想去,除去這個辦法,還真沒什麼好辦法制止這許多乞討者。

於是,張老三教他的技術終於派上用場,短短半個小時時間,白路一共出手二十多次,最少一個人是兩百多塊,多的有五百多。其中有兩個倒黴蛋把往日乞討的錢都帶在身上,一個是三千多,一個是兩千多,全部貢獻給白路。

白路偷錢沒壓力,有壓力的是一個個小孩,每一個都很瘦,有的還有殘疾,他是真想幫忙,想帶走他們,好好照顧他們,可怎麼幫?

五點半,白路走出地鐵站,站在大街上發呆,臉上是蝙蝠俠面具。

古怪打扮引來許多人觀看,白路只當沒看到,他不知道那些小孩回到住處以後會怎樣,會不會被打罵。

這個世界有很多事情,他一直搞不懂。比如搞不懂為什麼會有父母狠心虐待孩子,甚至打死;搞不懂為什麼會有父母把自己孩子租出去,讓別人帶去大城市乞討;他也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沒有爸媽,是一出生就被拋棄?還是他們已經死去?再或是被人拐賣?

有四個字是感同身受,白路不需要,他經歷過這一切。

他對沙沙好,除去張老三的原因,還因為沙沙沒有親人,他想照顧她,如果可以,會照顧一輩子。

他喜歡小奎尼;願意幫助西日等小孩;經常來愛心之家;全是因為這些孩子有著和他一樣的遭遇。

他喜歡小孩多過大人,所以會主動提供幫助。

在街上多站一會兒,馬戰打來電話:“來喝酒。”

“不去。”只說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