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鍾鑫雖然表現得不明顯,甚至面上還一副擔心唐遊的模樣,但他卻可以感覺到,一旦唐遊拖了他們的後腿,只怕他們會立即將他拋棄。

而唐遊,卻是強撐著,連問他的病情,都得找藉口遠離那些人。

蕭勤轉身時,唐遊正彎腰脫褲子,他的動作很快,沒有絲毫扭捏,好似蕭勤不存在一般。

很快,他下半身已經赤|裸。陰暗的光線下,蕭勤可以清晰看到他筆直,線條極漂亮的雙腿上沾染著的血跡。

甚至還有一絲血液從大腿內側滑下,被唐遊挑起地上的褲腳,一把擦掉。

動作間,堪堪被衣服遮蓋的染血的□暴露在空氣中……果然是雙性人。

蕭勤只覺得喉嚨有些發乾,有心想移開視線,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個兀自動作的人。

這時,唐遊卻眉梢微皺,側頭看了眼蕭勤,遲疑了一下,終於蹲□,將手伸到身下,看不清在幹什麼,但卻可以想象那裡手指的動作。

——咕嚕。

蕭勤明顯聽到了自己被驚出的吞嚥口水的聲音,他吶吶道,“你……”

唐遊卻已經從體內拿出了個染血的東西,隨著那東西出來,他身下立即又掉下大塊的血塊。蕭勤明顯看到,隨著這些血塊的滑出,唐遊的身體也隨之狠狠抖了幾下。

醫生的眼睛都很尖,蕭勤甚至看到他鼓起的腮幫……這是咬牙用力過猛的反應。

這種下半身赤|裸,倔強脆弱,偏又帶著些異樣誘惑的模樣,摧枯拉朽般地衝擊著蕭勤腦海中,幾分鐘前他強悍得好似天人的記憶。

這對比越是兩極化,衝擊力就越強烈。

蕭勤想,這輩子,這個畫面他應該會永遠記得,

小腹仍在疼,只是沒有了剛才那種撓心撓肺的疼痛。

唐遊深吸了口氣,才抬頭看蕭勤,“蕭醫生,我這個情況,有什麼緊急處理的方法麼?需不需要做些檢查?或者用什麼藥?”說話間,他從背後不離身的揹包中拿出毛巾,又拿出一瓶水,沾溼毛巾後毫不扭捏的擦拭□的血跡。

蕭勤用力咳了幾下,才能發出聲音,“暫時不用……你剛剛拿出來的是什麼?胎兒多大了知道麼?”說話間,他在那堆血塊前蹲□,撿了條棍子在裡面撥弄。

“……”哪怕再三告誡自己,對方是醫生,那些沒必要的羞澀恥辱都必須放在一邊,但看到他的動作時,唐遊還忍住心中因恥辱而萌生的殺意,嘴裡直泛腥,伸手撐著牆面深吸了幾口氣,才幹巴巴說道。“棉條,有兩個月了吧。”

“你還有棉條麼?”蕭勤已經在那些血塊中找到了一塊白色肉塊,將棍子扔了道,“胎兒掉下來了,但可能掉得不乾淨,撐過這一會,突圍了我就給你手術。”

“嗯。”聽到肚子裡那肉塊已經掉下來了,唐遊鬆了口氣,又從揹包裡翻出內褲與褲子,還有那盒棉條。

這揹包裡面的東西好多……蕭勤好奇的看了看那很普通的揹包。

唐遊抓著棉條,面沉如水看著蕭勤,“蕭醫生,你可以轉身嗎?”如果不是還要他給自己做手術,唐遊只怕,早已控制不住殺了面前這個人!

蕭勤乾笑了兩聲,剛要轉身,外面卻突然傳來幾聲尖銳短促的哨聲,三長兩短。

唐遊面色一變,直接蹲□,將棉條塞進體內,便快速穿褲子。

這是他們留在外面的接應。

哪怕吞噬者出現都沒有現身的兩個人此時正發出尖銳的警告聲,這是最後的通知,再不突圍,他們就真得陷落在這醫院了!

“你們好了沒?我們得趕緊撤退了!”外面鍾鑫直接推開門急促道。

唐遊正好將長褲拉上,大步走過去。

唐遊在房間內的短短兩分鐘時間,鍾鑫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