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啟楠回家後去了書房,吩咐葉珣研墨,鋪開毛氈和紙。 葉珣捏了上好的松煙墨在水中旋轉,很快,墨的清香盈室,令人心曠神怡。

“爹爹,五十軍棍是不是太重了?”見父親臉色緩和,葉珣硬著膽子問。對於軍棍,他現在還心有餘悸,紅木製的棍子堅韌無比,打在身上是一種頓痛,頭一兩棍是感覺不到威力的,往後不出幾棍就覺出鑽心的疼來,痛不欲生。

“怕了?怕就也記住了,私底下怎麼胡來爹都能縱你,敢在公事上胡鬧懈怠,爹的軍法絕不留情。”

葉珣撇撇嘴,小聲嘟囔:“私底下也沒怎麼留情過啊。”

葉啟楠抿嘴笑笑,揉亂他的頭髮:“一共打你幾下?還記恨上了。”

“二哥倒是不記恨,你怎麼打他都不記恨,也不會造反。”葉珣脫口而出。

葉啟楠目光一暗,沒說話,兀自用兔毫吸了墨汁,在紙上揮畫出幾株蒼勁的墨竹,後用小筆添上竹葉。葉珣知道他愛竹,竹是空心的,虛懷若谷、無欲則剛;葉司令愛蘭花,空谷幽蘭,是花中的君子;他呢,葉珣想,他最愛的是雄鷹,搏擊長空,不向他那樣恐高。

作者有話要說:我更了,我更了~

下章琨兒繼續,週五更~

那個嘉嘉啊,說話要算話哦……o(n_n)o~

35無妄之責

葉珣將父親的私章蓋在那幅墨竹圖上;死皮賴臉說要拿走收藏,梁管家敲門進來稟報,說二少回來了,車子已經停到後院了。葉啟楠側頭吩咐葉珣;下去搭把手,叫他們到書房來。

葉珣下樓時才弄明白什麼叫搭把手。葉琨被陳濟從車裡扶出來;臉色蒼白,嘴唇都沒了血色,額頭滲著冷汗,流海被打溼貼在臉上。他推開陳濟;勉強擠出一絲笑:“不用;謝了。”葉琨儘量讓自己腳步平穩;葉珣跟在後面,看到他深綠色的軍褲已經被染得發黑,不禁蹙眉咋舌,心想那衣服底下一定皮開肉綻了吧。

陳濟躬身向葉啟楠問好,葉琨則忍痛跪下,磕頭叩拜父親,子弟歸家要給長輩磕頭請安的,這是家裡的規矩。

“珣兒,去找梁管家,把爹的馬鞭要來。”葉啟楠吩咐,葉珣遲疑著出去,取馬鞭,不知道父親要折騰到什麼程度,二哥還能經得起打麼,五十軍棍還不夠?

“老爺這是怎麼了?”梁管家攥著馬鞭痛心的望著樓上緊閉的書房門:“真要要了二少的命去才肯罷休嗎!”

葉珣捧了鞭子回來,正聽見葉啟楠在屋裡踱著步訓話。

“還知道回來,怎麼不去給他許文崢守孝三年?”葉啟楠陰陽怪氣的問。

葉琨勉強跪直,直視前方,也不看父親:“許文崢帶葉琨入伍,算葉琨半個恩師,盡最後一點師生之誼,葉琨不後悔。”

葉啟楠冷笑:“假如!假如許文崢事成了,把你拱上位,將爹扔在城外曝屍,你會怎樣?”

葉琨震驚的抬頭,看著父親,葉珣第一次看到他眼光的波動,他眼裡噙了淚。葉琨咬咬牙,嚥了口淚,聲音顫抖:“葉琨會殺了他,然後以死謝罪!”

“混賬,難成大事!牆邊站著去。”葉啟楠反而怒氣更甚,一把抓過葉珣手中的鞭子,又轉頭吩咐愣在那裡的陳濟:“沒你事兒怎麼?!”

陳濟拉了把掙扎著起身的葉琨,兩人一前一後站在面向牆壁站好。

“珣兒出去!”葉啟楠一聲吩咐,讓牆邊的兩人都長舒口氣,好在還算給他們留著臉面。

“軍法論過,咱們再說說家法。”葉啟楠提了鞭子走到他們身邊,掄起鞭子照了葉琨的臀峰抽下:“我有沒有帶話給你們,大戰在即,誰要敢搞內訌窩裡鬥,我決不輕饒?!”

鞭子抽在皮開肉綻的身後,葉琨疼的眼前發黑,咬碎銀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