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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認得他?還是特意輕瞥一眼,做出不屑給他看的?
柳致遠皺眉,隱在袖間的手死死攥緊。
身側,程冕和洪菁時卻是小聲議論開了,「平陽侯怎麼忽然回京了?早前不是在朝中告假了嗎?」
「聽聞中途去了趟西南邊關打了勝仗,許是回京受賞的?」
「看這模樣也不像是來受賞……」
「噓,噤聲罷,惹誰也不要去惹平陽侯。」
第070章 打臉(二更)
柏炎是看見了柳致遠。
但眼下,安陽侯還跪在寢宮外,他沒心思在柳致遠這裡。
無關緊要,遂只瞥目看了過去,連帶著同旁人也未打招呼。
東宮是生了將安陽侯府連根拔起的心思,才未著急將此事捅開,只讓安陽侯繼續跪著。
當下,要麼想辦法將安陽侯弄走,
柏炎面色冷峻,腳下步伐卻未停。
忽得,身前一道人影擋住去路,柏炎攏眉抬眸,卻見來人是許昭。
許昭直接伸手將他拽到一側隱蔽處,低聲道,「難怪姑母早前讓我在宮中截你,果真截到了!」
許昭是平陽侯府許老夫人的侄子,許家同平陽侯府走得本就近。
許昭同柏炎自幼都在京中長大,關係會更近些。
許昭前年及冠,得了陛下欽點,留在宮中任禁軍右前衛指揮使,負責宮中安危巡邏,所以能在此處等著截下柏炎。
他在宮中行走,自然知曉安陽侯世子出了什麼事。私通嬪妃是宮中醜聞,自然要壓下不發,若不是礙於陸朝安的身份,當場就杖斃了。
陸朝安在京中多少年,入宮的次數也不少,怎麼會心中一點平仄都沒有。
明眼人一看便是被人坑了,還是往死罪上懟去的。
出事的妃嬪已經被杖斃了,死無對證,這回陸朝安是難以洗清。
便是得已洗清,也難在天家面前露臉。
安陽侯府不是不能保,只是保下的代價太大,對平陽侯府和許家來將有無好處之事。
柏炎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護短。
陸朝安私下同他走得近,他是見不得陸朝安出事。
許昭便拽緊了柏炎衣袖,輕聲強調道,「安陽侯府的事姑母讓你三思而後行,切勿衝動行事,別鬧得連安陽侯都救不了,反倒將自己給牽連了進去。古往今來,最難說清楚的便是這莫須有的罪名。陸朝安的事,有人正等著安陽侯驚動聖駕,就怕此事草草收場,你就是有心救人,也要小心自己受波及,東宮一早就安排了人,就等安陽侯跪暈才放訊息出去,陛下一旦問起,跟前連個問話的人都沒有,聽到什麼便是什麼。」
柏炎看他,沒有吱聲。
許昭不敢鬆手,柏炎的性子,穩重起來的時候比誰都穩重,謹慎冷靜的時候比誰都謹慎冷靜,但若是犯起渾來的時候,想攔住不是易事,眼下姑母還特意吩咐過,他就是手摺了也得攔下來。
許昭不遺餘力,「便是你想去,也見不了陛下,除非這宮中鬧出了事端,驚動了聖駕!」
柏炎眸間微滯。
許昭詫異看他,有些惱火道,「同你說了這麼多,你究竟聽進去了沒有啊!」
柏炎緩緩轉眸看向宮中長廊曲折處,柳致遠三人還未曾出中門。許昭也順勢望去,不知他起了什麼心思,這般看著三人背影。
柏炎隱晦笑了笑。
許昭對他這笑容簡直再熟悉不過,當下喉間嚥了咽,緊張道,「喂喂喂,你想做什麼?我這正巡邏呢!」
柏炎淡淡道,「你方才不是說要在宮中生事嗎?」
許昭嘴角抽了抽,「那是大理寺的人,你要生事也別找大理寺的人開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