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說實話,我也盼著那一天早點到來,可惜我看你這輩子是沒希望了。”

顏紅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就像把孫老三當做了透明人,自顧自的開始脫衣服。

眨眼間就只剩下最後幾片布片,然後舒服的躺在了沙發上,白生生的小腳擱在沙發幫上,染成黑色的腳趾甲閃爍著妖異的媚惑光芒,輕輕晃動著:“毯子呢給我拿過來蓋上,我要休息了。”

如果高飛在場,或者隨便換個別的男人,看到紅姐這樣囂張的放肆,早就二話不說的撲上去了。

但孫老三不敢,在他眼裡,紅姐那十個最具有魅力的腳趾頭,就是燕魔姬的毒蛇,可以從嘴裡鑽進去,然後再破腹而出的那種。

恨恨的咒罵了一聲,孫老三拿起一條毛毯扔在了顏紅身上。

顏紅閉著眼,淡淡的說:“替我蓋好。”

“你麼的。”

孫老三狠狠瞪了下眼,最終卻無奈的走過去,拿起了毛毯。

看到毛毯下紅姐那具魔鬼般的身子後,孫老三忽然頭腦一熱,嗓子裡發出一聲嗚咽,就像看到羊羔的惡狼那樣,猛地撲在了她身上。

顏紅動也沒動,甚至連眼睛也沒睜開,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那樣。

孫老三就要拽段一根黑色帶子時,清醒了過來,咬著牙的爬起來,把毛毯輕輕蓋在顏紅身上,動作溫柔的就像一個丈夫,正在伺候生病的妻子那樣:“睡吧,好夢。”

顏紅馬靴踏在走廊中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再也聽不到,沈銀冰才放下酒杯,惦著腳尖慢慢走到了門後,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那個東西。

這是一個優盤,很常見愛的那種,幾十塊錢就能買到。

拿著優盤翻來覆去的看了片刻,沈銀冰走回了臥室,坐在窗頭拿過了枕頭邊的膝上型電腦。

優盤內只有一份影片檔案,沈銀冰選擇了用暴風播放器播放。

播放器的螢幕中,出現了不怎麼清晰的畫面。

她現在看的這份影片資料,就是劉小龍看到的那份監控錄影,高飛在俄某軍事研究所為樓蘭王擋手蕾的那一段。

同劉小龍一樣,沈銀冰也沒從畫面上看到高飛清晰的相貌,但卻知道那個人就是他。

當白光猛地在高飛背後閃現,影片畫面定格時,沈銀冰的淚水嘩嘩淌了下來,滴落在筆記本上。

她沒有經歷過現場,卻知道高飛無論如何都躲不過這次劫難。

高飛,真的死了。

淚水斷了線的珠子那樣,噼裡啪啦的砸在筆記本上,篤篤的輕微聲竟然很悅耳,伴隨著她嗚咽的低聲呢喃:“你怎麼死了呢你怎麼真的死了呢你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我還沒有讓你跪在我面前承認錯誤,你怎麼就捨得死了呢”

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臥室內迴盪著,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哀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沈銀冰才慢慢的把筆記本放在了旁邊,抬腿下了地,雙眸無神的赤腳走到了落地窗前,抬手拉開窗簾,開啟了一扇商戶。

殘冬的冷風立即從外面倒灌了進來,吹起了她烏黑的長髮,白色的真絲吊帶裙,也吹乾了她臉上的淚痕,卻吹不掉她眼眸中茫然的絕望。

顏紅剛把高飛死在俄羅斯的訊息告訴她時,沈銀冰不信。

就像劉小龍那樣,親眼見識過高飛身手有多牛的沈銀冰,才不會相信那傢伙會這樣輕易死去,別忘了當初在外蒙的蒙戈爾,他在地下幾百米深處,發生那麼大的地震都能活下來,怎麼可能會被區區一顆手蕾炸死呢

但是,當看到這段影片,又一個月沒聽到他任何的訊息後,沈銀冰終於相信他死了,那個在無意中出現,本該和她幸福過一輩子,讓她又恨又在意的男人,還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