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皮從仙書上滾落:“主上。”

“花皮,交給你一個任務……”

吩咐完花皮,靈玉起身出了臨時洞府。

這座臨時洞府。在壽春山的高處,俯瞰便是壽春坊。

山林幽靜,掩映著青磚黑瓦,一派悠閒。

“主上,你到底什麼時候走?”不言從後頭追過來。

靈玉白了他一眼:“那麼急幹什麼?我傷都還沒好。”

不言嘟囔:“都說了,我會安排的……”

靈玉不答。真以為她不知道不言腦袋瓜裡在想什麼?還不是想讓她早點離開徐逆?就算她答應了重走斬七情之路,也不能說走就走,總要安排好才能離開。

想到這裡,靈玉眼底浮出一片陰霾。

她至今不知道該怎麼跟徐逆說這件事,此事的複雜程度。已經不是一言可以說盡的了。

以前她以為,自己堅持不走懷素的道,誰也不能奈何她。直到被華嬰的夢魘之術擊中,她才發現。就算她不走懷素的道,也不能就這樣熬著。

華嬰只是一個化神魔修,除了直攻人心弱點的夢魘之術,實力沒什麼可稱道的。可就是這樣一個魔修,都能對她造成威脅。

其一,就像不言說的那樣。沒有經歷過,他怎麼能相信她的選擇是對的?她必須經過考驗,才能得到不言的認可。不言可是她本命法寶的器靈,不能同心,日後的仙路還怎麼走?

其二,就算她的選擇沒有錯,她也必須解決弱點這個問題。選擇了道,不代表一切終結,還要將這條道上的荊棘除去,才能走到底。

而另外一點,她也不能等閒視之。

不言說的沒錯,徐逆和以往也不同了。被青索洗去記憶的那段經歷,給了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深刻的影響。

他不再單純是徐逆,他的身上,有了更多紫郢的印記。而要命的是,徐逆自己並沒有感覺。

他的記憶沒有完全恢復,也就意識不到自己身上的問題。

現在的徐逆,看起來還很正常。可如果有朝一日,他記憶中的紫郢復甦呢?靈玉不敢想象,甚至害怕去面對。

幾天後,花皮回來了。

“附近的大型坊市,都被九龍宮壟斷了,小型坊市,也和壽春坊一樣,開始發放戶帖。聽說,九龍宮會接管整個長寧山,那些家族和小宗門也不例外……”

花皮的稟報,讓靈玉的心思沉下去。

“這麼一來,長寧山的修士,幾乎都被登記在冊了。”她喃喃道。

沒有修士能真正離群索居,他們往往會在坊市周圍尋個洞府,除非長期閉關。

以坊市為中心,能夠將大部分修士歸攏起來。

靈玉一眼看穿了九龍宮行事的意圖,心裡的疑慮卻更重了。

九龍宮的修士想幹什麼?找人嗎?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件事,可能與自己有關。

“我們得藏好了。”靈玉說,“短期內,我們還不宜離開羅幽界。”

不錯,靈玉懷疑,九龍宮做這些事,要找的就是她和徐逆。上真界的事情是平息了,但到底有沒有完全終結,還不好說。靈玉總覺得。上真界不會輕易放棄。

以上真宮行事之霸道,氣焰之囂張,會平白吃下青鋒界那個悶虧嗎?不把她找出來,弄清楚事實真相。恐怕那些北極上真宮的劍君們,以後睡都睡不著——雖然他們已經不需要睡覺了。

對他們來說,只要表明態度,再給出一定的誘餌就行了。以北極上真宮在北天的統治地位,不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自然有無數人前赴後繼。

靈玉繼續閉門苦修,需要出門,就派花皮出去。

花皮的身上,有一種屬於山野的彪悍之氣,與長寧山很相合,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