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忘記你,伶兒,我愛你。”帝峰已經徹底絕望了,只能痛苦的看著她。

伶俐突然感覺到手腕上一熱,帝峰那無力的手不知什麼時候,竟然顫抖的握上了她的手,努力的握住她。

她震驚不已,不可能,任何人打了剛才那些麻痺劑,除了意識清醒,都不能再動,他的手竟然能動了。

弗倫凱樂也意外萬分,感嘆道:“他的意志竟然能抵抗到生理,真是個厲害的人。”

或許說是愛的力量讓他能抗過藥性,這個男子真的深愛著小珊蒂,可惜了。

伶俐看著他握住自己的手,心中一痛,卻狠心說:“老師,這樣的情況,只能加大劑量了。”

“不,伶兒……”帝峰哀痛如死,卻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手,死也不放。

如果他放了手,等待他的會是地獄,他只能拼盡最後一點力量抓住她的手。

心裡只剩下微弱的希望,希望她不要摔開他,不要結束這一切。

感受到手上虛弱卻堅定的力度,那熟悉的感覺讓她難受,曾經緊緊相握的手,最終還是要分開,曾經連在一起的紅線,最終還是要親自斬斷。

這一切就讓她殘忍的結束吧,那麼他不再欠她的,她也不再欠他了。

伶俐伸出另一個手,冷冷的摔開他的手,面無表情的開口。

“動手吧,老師。”

弗倫凱樂暗暗嘆了一口氣,走上來,對帝峰手腳的麻痺程度做了一些測試。

然而當他觸控到帝峰的身體時,那燙熱的體溫卻讓他大感震驚:“他竟然發著高燒,這麼燙的體溫,這麼虛弱的身體,竟然還能抵抗藥性,太不可思議了,這個人毅力真是一級的。只是這樣的情況,小珊蒂,你確定還要繼續嗎?”

如果繼續下去,是不是太殘忍了,對一個病成這樣的人如此摧殘,他作為醫生倒是萬分愧疚。

何況這個男人如此愛伶俐,病成這樣依然堅持道這種地步,這樣孽緣的愛,真的該結束嗎?

“他發燒了?”

伶俐一震,回頭看著帝峰,才發現他痛苦得扭曲的臉容一片青白,臉頰上卻浮起了異樣的紅暈。

想起他今天一直都精神不濟的樣子,甚至在車裡都睡著了,竟然是因為在發高燒嗎?可是他卻依然跑回來為她做早餐,裝作沒事的樣子,一直陪她吃著火鍋,一直透支著精力。

“哎,他的手臂似乎也撞傷了,腫得厲害,針劑不能打在這個手上。”弗倫凱樂教授驚訝的撩起他的衣袖,露出腫得不成樣的右手,關節那裡可真是夠腫大的,可想而已有多痛。

“這是怎麼回事?”她早上看到他拿著早餐時,右手怪怪的不太便利的樣子,那時已經受了傷嗎?

帝峰眼裡頓時升起微弱的希望:“今早趕回來時,一不留神除了點小車禍,撞到了手。”

伶俐的心顫抖起來,絞痛的感覺一陣陣襲來。因為發燒所以開車出事了嗎,可是發生了車禍,他竟然不去醫院,還趕回來做早餐給她吃。

她的心覺得萬分難受。

可是……想起過往的一切痛苦,她的心腸又硬起來了。

不……不可以心軟,他們該結束了,否則只會迎來下一個萬劫不復。

“說這些以為我會心軟嗎?不,我不會心軟。老師,請你繼續,不要停手。”她殘忍的說,顫抖著手將針筒插入他的靜脈中。

帝峰眼底的光芒徹底黯淡了,心痛得無力。

“伶兒,我愛你,即使你記不住,我也要說,我愛你。”帝峰一直深深的凝望著她,直到藥性發作,他的眼睛依然沒有閉上。

伶俐顫抖的蓋上他的眼睛,眼淚控制不住掉下來。

“再見,帝峰,醒來後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