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赫連圖為她特意選的,他說:“你一定不喜歡被悶在紅蓋頭下面,連你自己的婚禮都無法欣賞到。”

不過宛若卿不知道的是,赫連圖之所以這麼做,是有另外一層意思的。

這層意思,直到八匹漂亮白馬拉著的金黃色馬車來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怎麼是馬車?”

“新娘子不是應該坐轎子的嗎?”

“是啊,聽說是景王殿下親自挑的呢。”

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宛若卿忍不住抬頭看著赫連圖,卻見他也正看著自己。

當初一句無心的話,只是將西式婚禮拖來當了個幻象,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記到了心裡,而且還展現給她看了。

“還滿意嗎?”他湊近來,笑嘻嘻地看著她。

宛若卿忍不住瞪他一眼:“好多人看著呢,別嬉皮笑臉的。”

“我大喜的日子,當然得笑。”赫連圖有些不滿起來,“你還沒回答我呢。”

宛若卿沒好氣地道:“晚一點再問行不行,非要現在知道答案嗎?”

赫連圖碰了個釘子,倒也不惱,只是笑嘻嘻地道:“你不說,就是預設了,預設就是說明你還很喜歡,還喜歡,就是很感動,是不是?”

他倒是會自圓其說,不過看他那志得意滿的樣子,宛若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傢伙,真的是……

“上車吧,這八個都是經驗最豐富的老車伕,每個人管一匹馬,誰的馬沒管好就拿命填。”赫連圖笑眯眯地衝著宛若卿伸出手。

倒是有幾分西方紳士的味道,只是……

用人命來抵馬命,未免殘忍了一些,赫連圖,理該是個溫潤良善的男子。

宛若卿低了頭,輕嘆了一聲,抬頭將手放入赫連圖的掌中。

他的手掌很大,卻不太厚,手指修長,略顯單薄纖細了一些,也不夠溫暖,可能和他體內的雪蠶有關係,讓他的手,始終沒什麼溫度。

可是即使這樣的手,接過她,牢牢地握住,將她穩穩地送上馬車,且始終不曾鬆開分毫。

宛若卿心念一動,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赫連圖對著她笑笑,一同進了馬車,坐在身邊。

“你不是應該騎著高頭大馬,意氣風發地走在隊伍最前頭的嗎?”宛若卿沒有將手抽離,只是似笑非笑地調侃他。

赫連圖笑起來,將她的紅蓋頭掀開:“我想做這件事。”

宛若卿不解:“為什麼?”

“掀開蓋頭了,你就真正是我的新娘了,真的是我的妻子了,逃不掉了。”赫連圖笑起來,“所以,我想快一步,揭開你的蓋頭。”

宛若卿一把扯過蓋頭:“還沒拜天地呢,你說算就算啊?”

“是,我說算就算,我是你丈夫,夫字天出頭,我就是你的夫!”赫連圖笑起來,一把搶過紅蓋頭,在宛若卿面前晃了晃,“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我說什麼你都要聽哦!”

宛若卿忍不住沒好氣地看著他:“你要我聽你什麼?”

赫連圖想了想:“要相夫教子,少出去惹是非,乖乖待在府裡養胎,把咱兒子生下來。”

“滾,誰是咱兒子,是我兒子!”宛若卿瞪他。

沒想到赫連圖根本不理她,繼續道:“要學會盤賬算賬啊,家裡的銀錢進賬,就都歸你管了,我的俸祿每個月都交給你,由你統一規劃。”

“哈,新好男人啊,工資全交?”宛若卿笑出聲。

“工資,那是什麼?”赫連圖不解,“好男人我收了,是讚美!”

“不要臉!”宛若卿啐他。

“這個應該也是讚美。”赫連圖笑起來,將她的手放到唇邊,“我可以再不要臉一點,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