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言去開門,笑問:“於總管何事?”

於總管笑道:“明晚是霽月郡主十六歲生辰,奴才奉睿王殿下之命,想請燕公子過去赴宴。”

“嗯,多謝於總管,我家公子知道了。”景言憋著笑,回頭看宛若卿。

“笑吧笑吧!”見於總管跑去對面敲門,宛若卿忍不住氣結。

剛想縮排殼裡當蝸牛,人家居然還不給她機會。

這個霽月郡主,早不生晚不生,為什麼非要在十六年前的明天出生啊?

既然邀請了她,自然不可能不邀請那姓裴的,再說,她剛才都看到於總管跑去敲門了。

景言挑挑眉:“你打算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宛若卿瞪他,然後霍地起身,“走吧!”

“幹嘛?”景言不解地看著她。

“郡主生日,我們難道不該準備一份禮物送上嗎,不然人家以為我們那麼不識禮數呢!”宛若卿深吸口氣,“去街上看看有什麼好買的吧!”

景言點點頭:“這才像是做大事的樣子。”說罷,不理會宛若卿瞪視,一臉乖乖相跟在她身後。

看看那邊於總管還在和對面攀談,宛若卿帶足了銀兩出門。

這次出門,她以輕裝簡行為主,只帶了足夠的銀票,反正她什麼都缺就是最不缺錢。

不過商人本色,能少花自己的錢就少花些,這是赫連圖的錢,也就是西涼國庫的錢。

景言曾笑言:“你不是說國庫銀餉緊缺嗎,怎麼還拿得一點不手軟?”

她笑:“幫他辦事,當然要用他的錢!”

或者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為他的國庫投入資金,但絕不是現在。

江都的鬧市她和景言其實已經逛得差不多了,以她的性格,絕對不是會坐在江都王宮等訊息的人,睿王到底可信不可信,尚待商榷,當然要自己先去各方面打聽清楚了才可放心。

萬一睿王只是為了留住她,想借助她的錢財或者別的什麼目的,那就麻煩了。

放人之心,從來不可無。

“你說那個霽月郡主會喜歡什麼?”宛若卿一路看過去,眼花繚亂。

說真的,她自己雖然是女子,可是卻並不知道女孩子應該喜歡些什麼。之前的禮儀和女紅刺繡,也不過是為了給孃親爭口氣,努力強迫自己學的,如今沒有了壓力,連碰都不想碰。

後來有了御兒,她才重拾針線,給他做了幾件貼身衣服。再後來,她幫赫連圖處理國事,連衣服都做得少了。

橫豎,作為皇室子弟,衣服總是不可能少了他的。

想到這裡,宛若卿嘆了口氣,她真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呢。

“看這個,我想女孩子應該都會喜歡的。”景言拉著她進了一家首飾店,裡面珠光寶氣,珍貴的珠寶不少。

宛若卿只看得眼暈:“這些東西,作為郡主每日都見得多了,哪裡看得上眼。就算買得再貴,也顯示不出誠意,也沒有新意。”

“又要誠意,又要新意?”景言犯了難,“這麼短時間,我們去哪裡找?”

“再找找唄,好歹是南越最繁華的城市呢。”宛若卿還是有些信心的。

南越國力雖然不如東陵和西涼兩個大國,不過也還算不差,不至於連件好的禮物都買不到吧?

宛若卿走了一圈,也沒看上什麼,卻看到前頭來了她不想見到的人。

“公子,是裴公子他們。”景言指著前面幾個人,看樣子,他們也看見她了。

宛若卿嘆口氣,真是到哪裡都能遇見他們。

“燕公子好有閒情啊?”帶著斗篷的裴澧夜,語氣依然諷刺得立刻就可以猜想到他的表情。

宛若卿冷笑一聲:“彼此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