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不予置否,沒有回答———

書以一直都以為他的腿腳是風溼症狀,由小到大努力請了不少名家來治療,可惜卻都毫無療效。

林書以不清楚,但他卻是明白的,自己右腿的疼痛源頭,來自於哪裡。

畢竟,這是意識復甦的表現,恐怕是因從前的自己,太習慣沒有右腿和疼痛的生活了罷……

“先生”,管家再次提醒,“先生,時間差不多了。”

“嗯”,林墨應一聲,接過了管家遞來的柺杖,回頭道,“書以,我出門了。”

說罷,走了出去。

管家見此,便急忙拿起車要是,先行提車去了。

林書以沒有接腔,他站在沙發後,盯著向前行走的林墨看。

林墨正右腿微瘸的扶著拐,朝客廳外走去,他的臉面,因疼痛而顯的異常蒼白,他拄拐的動作,並不狼狽,可看在人的心裡,卻全是苦澀與心疼。

沒有經過重創,沒有受到外傷,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查不清道不明,莫名其妙的疼痛瘸腿症狀,會出現在他的養父身上?

林書以眉擰的很深———

從前,養父只是偶爾感到右腿疼痛,但卻仍能忍受,現在,卻變的如此頻繁,並且有時,已強制性的令他必須拄拐或做輪椅,次啊能前行。

林書以記得,少年時期,剛遇到養父時,養父沉默,少言,幾乎從不與人搭話,看到他時,也是那樣微帶滯然的目光,冷冷掃過。只是時而,才會倏然換一張溫潤的臉面,對著自己笑,陪著自己讀書,教他一些人生道理……就如同,現在每日的養父。

儘管,林書以對現在這個性格溫和,為人著想,又喜歡照料人的養父很是尊崇與喜歡,可是……看到這般疼痛在養父身上蔓延,甚是愈加劇烈,他內心其實,更寧願要從前那樣一個寡言冷漠卻健康的養父,也不願看撫養自己長大的人,倍受這份煎熬。

“林叔!我送你去,正好見見律師!”

林書以追上前,扶住他,語氣已是怪罪,“既然今天從早上右腿就不舒服了,怎麼還一直強撐著,到現在才拄拐?剛才還上下爬了兩樓……”

別人不知道,林書以清楚,那樣的強撐,那對於養父來說,可謂是錐心之痛。

“還好”,林墨看到了林書以臉面上的焦急,笑容欣慰,道,“並沒有別的意思,我這麼做,只是不想讓人勾起一些不愉快的回憶罷了。”

“不愉快的回憶……”林書以低語,問道,“林叔和方才那些人是認識的吧。還有……剛才林叔向南宮先生所問的那個她是……”

“我的書”,林墨並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眸色輕動,想起什麼似的低言,“書以,去把我的書帶上。”

林書以聞言明瞭,走回客廳裡,不加考慮,就把方才林墨從治療室裡拿來的書放在懷中,拿在過去———

生活這麼多年,林墨的從前,林書以仍然只能用一無所知四個字形容。

可對於林墨的一個習慣,林書以是非常清楚的。

每次腿疼時,必然翻看這本書。

其實只是普通的醫學著作,他讀過,沒有任何出彩之處。

但那書冊裡,有一張兩寸照片。

是一位少女。

十五六歲的模樣,身著校服,爽朗朝氣,面容甜美,笑顏燦爛。

照片,雖有著年月的痕跡,卻被做成書籤,保管的極好。

照片背後,有鋼筆寫下的兩行小字,看的出,也有些年頭了。

字跡,是他的養父林墨的。

兩個字,一個符號———

墨,知,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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